施閏章本來滿肚子的火,魯氏卻在飯桌上逼著自己扶正她,他氣得直接掀了桌子,此刻看她哭哭啼啼更是不喜:“要哭滾回你自己屋裡哭去。”
魯氏不可置信地看著施閏章,哭得眼睛都紅了。
施玉心疼魯氏,直接跪在施閏章的面前:“爹爹早就答應要把孃親扶正的,現在闔府都知道了,卻遲遲沒有動靜,你讓孃親如何在府中立足。”
“立足?”自從上次施玉頂撞了佘洵被打之後,施閏章越看這個女兒越不順眼,見她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質問自己,氣得抬腳踢了過去:“你怎麼跟我說話的?我是你父親!”
施玉從小被父兄孃親呵護著長大,突然被父親如此粗暴地對待,整個人都呆住了,連在一旁的施琊都驚住了,撲上前緊緊抱住施閏章的腿:“爹,玉兒不是故意的,玉兒,快點給爹道歉。”
施玉如一個木偶一樣看著施閏章,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嗎?是從小把自己抱在懷裡,悉心教導的父親嗎?
如此的陌生。
施閏章最疼愛的還是施琊,雙腿被施琊緊緊抱住也不忍心打他,他只好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盞茶才跟施琊說:“呂氏畢竟是你的母親,琅兒也是你的同胞姐姐,你們是雙生子,血濃於水,明日你上門去看看他們。”
施琊一頭霧水,雖然呂氏是自己的母親,施琅是自己的姐姐,但是這些年他與她們並沒有多少來往,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往跟前湊,往日父親和祖母都任由自己遠離她們,現在卻讓自己去看望他們,這也太奇怪了吧。
老太太是個老狐狸,施閏章一句話她就明白了大概的意思,田媒婆上了呂府的門,這件事情怎麼都是蠻不住的,而且是替節度使府上說親,這就由不得他們多想:“當初你父親也只是一時衝動,你過去好好盡孝,讓你母親氣消了就回來。你和琅兒都大了,母親被休終歸不好看。”
原來是因為這,魯氏突然跳了起來:“我說為什麼遲遲不給我扶正,原來是想讓呂氏回來呀。你們不就是聽說田媒婆登了呂氏的門嗎?不就是想搭上節度使這條大船嗎?施閏章,算我這輩子瞎了眼,我就看著,看那呂氏會不會吃回頭草。”
魯氏憤恨不已,直接拉起猶如破布娃娃的一樣的施玉直接出了屋子。
留下屋裡的三個人面面相覷,施琊小心翼翼地問:“爹,什麼田媒婆,什麼節度使。”
被施琊這麼一問,施閏章直接臉紅了,又些尷尬地擺了擺手:“好了,你別問了,快回去休息吧。”
施琊還想再問,但直接被施閏章趕出了門。
地上一片狼籍,施閏章看向老太太:“看來佘大人看中的的確是施琅,沒想到她能有如此際遇,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輕易放她們離開。”
老太太老謀深算:“呂氏回來自然最好,不回來也行。她是她,施琅是施琅,就算你休了呂氏,施琅也還是你的女兒。本來呂氏帶走施琅我們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施琅畢竟姓施,我看,你還是尋個日子把她領回來,這件事情就算呂氏告到衙門,我們施府也是沒有錯的。”
呂氏被休除了能帶走自己的嫁妝,其他的都不能帶走,包括子女。
只要施琅回了施府,佘大人也不能如此輕視施府,到時候給施閏章安排個一官半職也是隨手的事。
那時,施府就真的攀上了節度使這條大船。
這樣一想,施閏章就打定了主意:“到時候只怕還要輕母親親自去一趟。”
只要為了施府,老太太都無二話:“行,我親自上門,呂氏也該給我這個面子。”
母子兩在這裡細心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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