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氏吐出一口濁氣,一臉感激:“謝老爺。”
......
宅子賣了一半給李宇,加上這些日子的打理,更顯精緻,施琅說話算話,竟然和李宇商量,在院子裡也搭了暖棚,裡面種了花的種子。
因為種花,施琅灰頭土臉的,但是臉上的笑容就如寒冬的暖陽,讓坐在廊下的呂氏百感交集。
她高興的是,她的女兒健康、美麗。
她憂心的是,自己被休棄,又傷了臉,施琅的親事該怎麼辦?
但是施琅沒心沒肺,似乎這根本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院牆已經砌了起來,等天暗下來時,施琅就扶著呂氏進屋休息:“孃親,我帶你去洛陽吧,聽說洛陽有最厲害的大夫。要不然去華嶽宮,華嶽宮就千葉白蓮,一定能治好你的臉。”
女兒的貼心讓呂氏不禁露出笑容,但她輕輕地拍了拍施琅的手:“別折騰了,孃親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痊癒,我一大把年紀了,臉傷了就傷了吧。”
到現在,呂氏都沒有告訴施琅自己的臉是怎麼傷的。
施琅也不問。
等把呂氏送回屋裡,她看著還在暖棚裡忙活的慶鈴,抬步走了過去。
暖棚裡點了油燈和炭爐,兀一進入,暖氣撲面而來。
慶鈴聽到腳步聲,抬頭露出一個笑容:“小姐,這裡我來吧,澆完水就成了。”
“是不是施閏章。”
“什麼?”慶鈴見施琅一張冷臉,有些不明所以:“小姐,你說什麼?”
“孃親臉上的傷,是不是施閏章?”
慶鈴手上捏著的水壺有一絲顫抖,她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只沉默地看著剛剛被澆了水的土地,過不了多久,這裡就百花爭豔。
施琅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慶鈴突然一慌:“小姐,你去要哪?”
“回屋睡覺。”
慶鈴追著施琅出了暖棚,見她果真回了自己的屋子,鬆了一口氣。
只是一晚上,慶鈴都睡得不安穩,只怕施琅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到時候傷人傷己。
索性一晚上都十分平靜。
隔壁的院子卻不平靜。
柴榮站在那個大坑面前,其實這些年他已經忘了師傅的模樣,只是周圍的人每每看到他,都似乎要透過他看到其他的人。
他知道自己一生都籠罩其中,擺脫不了。
“柴榮。”李宇在廊下喊道:“來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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