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口,就見呂氏回來了,只是因為帶著帷帽看不清容貌,她小心地問道:“夫人?”
“嗯。”呂氏應了一聲。
待走到跟前,慶鈴看見她半邊身子似染了血跡,嚇得大叫:“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小姐呢。”
怎麼可能沒事,慶鈴已經六神無主了。
呂氏平靜地進屋看了看施琅,見她睡得安穩就去了旁邊的屋子:“慶鈴,來替我更衣。”
看到呂氏拿下帷帽時,慶鈴雙腿打顫,眼淚就流了下來:“夫人,是不是施府的人弄的。”
一條從眼角到嘴角的傷痕,皮開肉綻,施府的人太狠了。
“嗯。”呂氏似乎不願意多說:“這件事情不要告訴琅兒。”
“為何?”慶鈴替呂氏更衣的手都在顫抖。
“我看她自從醒了之後,就十分烈性,雖然我已被施府休棄,但琅兒還是施閏章的女兒,倘若鬧出他們父女不和,受傷的還是琅兒,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呂氏語氣平靜。
慶鈴的眼淚嘩啦啦直流:“怎麼能就這樣算了呢,報官,我們要報官。”
“報官的話,琅兒和琊兒怎麼辦。”施閏章畢竟是他們的父親,到時候此事鬧開,被影響的也只是兩個孩子。
慶鈴無言以對。
果然第二日施琅就醒來了,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金戈鐵馬,屍橫遍野,醒來之後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雨水輕敲窗稜,她抬頭看去,外面陰沉沉的,只怕是下雨了,掀開被子下了床,就看見慶鈴拎了水壺進來,看見她醒了,一臉驚喜:“小姐,你醒了?”
“嗯。我娘呢。”施琅四處張望:“我昨日怎麼了?”
“大夫說只怕是受了風。”慶鈴給施琅倒了洗漱水,突然眼神閃躲地看著施琅:“小姐,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事?”
“夫人,夫人受傷了。”
“哪裡受傷了?”
“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聽呂氏受傷了,施琅哪裡顧得上窸窣,直接去了呂氏的屋子。屋子裡點了炭爐,呂氏挨著爐子做女紅,聽到動靜便抬起了頭:“琅兒,你醒了?”
施琅看著呂氏臉上異常猙獰的傷口,一下子感覺自己墜入冰窟,聲音都變了:“娘,你怎麼了?”
呂氏卻笑著衝施琅伸出了手:“昨天起夜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臉劃到木樁子上去了。”
施琅四處看了看:“什麼木樁子。”
呂氏卻用手指了指爐子:“已經燒了。”
施琅卻仔細地看了看呂氏臉上的傷口,越看,眉毛皺得越深了,這傷口,不像是木樁子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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