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這門親事我就不同意,現如今變成這個模樣,乾脆就休了。魯娘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休了呂氏,把魯娘抬為正妻,這府裡一切照舊。”老太太中氣十足。
魯氏看了姑母一眼,含羞帶怯地替施閏章斟茶:“老爺放心,往後我一定盡心盡力照顧好後宅。”
施閏章沒有端那一碗茶,看向老太太:“呂氏的確有失婦德,但是,這個關口,的確不能休妻,節度使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還要呂氏出去走動走動。”
老太太沉下臉:“為何要呂氏替你走動,我老婆子還走得動。”
施閏章便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施琊:“琊兒也大了,娘也要替他著想。”
施琊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往日不管自己鬧得多厲害,他都沒有見過孃親那樣的眼神,看自己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自己真的傷了孃的心嗎?
“琊兒,你說。你爹要休了你娘,你怎麼想的?”老太太直接問施琊。
施琊心中一慌,隨口一說:“隨便,我無所謂。”
“看吧。影響不到孩子,那些死了孃的孩子就不活了?”
“死了和被休能一樣嗎?”
“那就和離,和離好聽些。”魯氏有些急切了,只要呂氏能把夫人的位置讓出來,她不介意是和離還是休妻。
施閏章突然有些煩躁地站起身:“此事我再考慮考慮。”
眾人便散了。
第二日一早,施閏章就去了衙門,雖然衙門裡沒有父母官,卻有兩個衙役。
施府也是邢城的大戶,如今回來了,兩個衙役也對他十分客氣:“不知施大人有何貴幹?”
“施府旁邊的那個宅子,就是當初舊的衙門,現在有主了?”
“嗯,是的。”那衙役一邊回答,一邊去翻冊子:“在一個小姑娘的名下,也姓施,我還以為是您的族親呢。”
施閏章這才發現施琅所言非虛,難怪會說那宅子是她的呢,他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多謝你們。”
施閏章放下了一貫銀子就離開。
回覆的路上竟然聽到了鑼鼓喧天,他心中一緊,就讓人把馬車讓到一邊,果然看到節度使的儀仗過來了。
街上人頭攢動,他從回邢城起,就沒有見過這些人。
節度使的儀仗直接去了新的衙門,浩浩蕩蕩幾百人,邢城有了久違的熱鬧。
熱鬧散去之後,施閏章繼續往回去,路過那間廢宅時,見那門楣已經粉刷一新,竟然掛了一塊門匾。
呂府。
心中不禁有些發疼,他發下車窗簾子:“回府。”
節度使來了,慶鈴也出去看了熱鬧,然後一臉喜氣地回來了:“夫人,小姐,外面太熱鬧了,你們沒去看真是太可惜了。”
呂氏正在做女工,笑著說:“有什麼可惜的,你看到節度使達人了。”
“大人坐的馬車,我怎麼可能看到,但是今日街上人真多,只怕是整個邢城的人都來了。小姐,你說,新來的大人能治理好邢城嗎?”
施琅在一旁描紅,聽了慶鈴的話,拿筆在她眉心一點:“你還真是操心,連節度使大人的心都要操,累不累啊。”
慶鈴忙要去擦那紅點:“還不是這些年打仗打怕了。”
“別擦,挺好看的。”施琅持筆看著慶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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