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就這樣被拉上了壽安公主的車架。
等李從珂急匆匆趕到佘府時卻撲了個空,他便拉著佘洵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晚有黑衣人闖入佘府,要無塵的命,幸好我發現了。”佘洵把整個始末都講了一遍:“你說無塵是方外人士,誰會要她的命呢?”
“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吧,希夷先生的徒弟,名聲大噪,惹人嫉妒。”李從珂冷靜分析:“只是,一般人都知道她是希夷先生的徒弟,就算心中憤恨、嫉妒,也不會貿然與她交手,畢竟勝算實在太低了,卻遇到個不怕死的。”
“那人身手不在無塵之下。”
“不在無塵之下,那就是非常了得了,洛陽還有這麼一號人?”
佘洵凝眉點了點頭。
坐馬車去白馬寺還需花些功夫,壽安公主便與無塵在車上說話:“你如今嫁了如意夫婿,倒可以安枕無憂了,我每日確實惶惶不安。”
“你貴為公主,有何不安的。”
“最近不少藩王向父皇提親,可是我真的不想嫁到藩地去,就想呆在洛陽。”遠嫁之後,就真的是無依無靠了。
“如果你想呆在洛陽,就跟陛下說。”
壽安公主癟了癟嘴:“我是公主,就算說了也沒用,公主就是用來下嫁的。”
雖然壽安公主沒有明說,但是無塵也知道,歷來公主的下場都不好,除非十分得寵,否則就是皇帝籠絡臣子藩王的利器,公主下嫁,臣子藩王都十分忌諱,不猜忌已經是相安無事的了,更別提夫妻恩愛,相濡以沫了。
嫁給藩王之後,就算是公主也只能熬,熬到油盡燈枯的那一天。
無塵見壽安公主低著頭,她伸出手捏了捏壽安的胳膊:“我相信你不管嫁給誰都能過好的,不管那人是誰,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
壽安公主也知道自己並無悲傷的資格,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朝不保夕,別說平頭百姓,就是皇家貴族也是頃刻間就會坍塌的,她能衣食無憂的活著,嫁人生子,已經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日子了。
待她們到白馬寺時,已經快到午時了。壽安就準備先去齋堂用膳,然後再去禮佛。
今日白馬寺的人挺多的,用完齋菜從齋堂出來時,竟然看見趙弘殷百無聊賴地坐在長廊的欄杆上,他手上捏著一根草,也不知在想什麼。
只看了一眼,無塵就收回了視線,跟壽安說:“我想去後山看一看,你要不要去?”
“你先去吧,我先去禮佛,待會再去找你。”
“那也行。”
兩人就在齋堂門口分開了,壽安去禮佛,無塵就直接去了後山,後山今日的人不少,但是那一扇小門,雖然還是關著,但是卻沒有鎖。
沒有鎖,就證明有人出入。
無塵便退到一旁,身形隱在一棵大樹後面,緊盯著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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