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珂來去匆匆:“我要去禮部一趟,督促他們。”
這婚事來得太急,禮部根本沒有準備,但是陛下已經下旨了,吉日就定在十五日之後五月初六。
......
佘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聖旨下了一條,佘洵雙手託著聖旨放進了祠堂。
剛從祠堂出來,就看見佘夫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你跟我說,那位無塵子擇夫,你摻合什麼,現在倒好,陛下賜婚,我們府還真是請了位祖宗回來了。”
佘洵心情極好,也不想和佘夫人計較:“母親放心,無塵的性子極好,母親只要不惹她,她都很好相處的。”
“我惹她?我是她的婆母,就算我惹她了,她能怎麼辦?”
“如果母親這樣的話,那我們只能分府出去住了。”
“分府?你到底有麼有良心啊,如今我好不容易享點福,你就這麼看不得我好?”
“是你見不得我好。”
“我不管。不許分府,還有,你今天去一趟你舅舅家,得知你和無塵子的婚事,你舅舅氣得請了大夫,這件事情不亂如何,你要過去說清楚。”佘夫人十分強勢。
“說清楚?有什麼好說清楚的。”佘洵臉立刻冷了下來:“我與他們無話可說,要說你去說。”
“混賬,混賬!”
佘洵卻不管她,叫來了管家安排聘禮的事情。雖然他們的婚事由禮部主理,但是該有的禮數他一樣都不會少,否則就是虧待了無塵。
無塵子的婚事猶如一塊石頭落進了洛陽這潭水裡,一時之間訊息如長了翅膀一樣傳到了各處。
而荊南城的渤海王府因為這件事情發生了一場爭吵。
高從誨摔了手中的茶杯,衝高從詡喊道:“我有什麼錯?我也是為了儲存荊南,否則日日仰人鼻息,我怕自己最先受不了。”
“儲存荊南是要犧牲小五嗎?從誨,你忘了嗎,他是小五,你當初跟她發過誓的。”
“我有辦法嗎?到手的襄州,她倒好,去了洛陽一趟就直接還了回去,她有考慮過荊南嗎?我已經死心了,她的心裡只有九室巖,沒有我們。”
“胡說!你如今是不是昏了頭了,荊南三州,只要你安分些,朝廷不會動你的,你為何心思不定呢。”
“你說,我怎麼就心思不定了。”
“不說你從楚國借兵了,無緣無故為何要與吳國聯姻,而且此事也沒有上報朝廷,你讓陛下怎麼想?”
面對高從詡的質問,高從誨沉默了,他承認這是報復,報復朝廷的言而無信,報復小五的出爾反爾,只要荊南與吳國聯姻,吳國、楚國、荊南就能形成統一戰線包圍朝廷,到時候,即使是朝廷也不敢輕舉妄動。
高從詡見他不說話了,更是氣憤:“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高從誨突然怒吼:“我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們逼的,你們說說,這些年你們有考慮過我嗎?”
“你摸著良心想一想,我們怎麼就沒有考慮過你。”
“要不是你腿斷了,我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嗎?如果是你當上了渤海王,你會把歸州讓給我嗎?”
高從詡不知道高從誨的心中積攢了這麼多的不滿,他深呼吸一口:“我知道了,歸州,你放不下歸州。行,你要我就還給你,還給你可以了吧。”
“不許!”高季昌突然一腳踢開了大門,他鶴髮雞皮地站在門口,身後是濃烈的陽光,他的眼裡卻一片渾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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