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震嘆了口氣,沒說話。
“其實現在看來,旅館的老闆也有點問題。”小莊自顧自說了下去,“她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本地人,單身未婚,沒有任何案底,社會關系也不複雜,天網那邊的記錄也顯示此人之前的生活軌跡很普通。但奇怪的是,命案發生之後她當天就買火車票跑去x市了,手機號也換了。”
駱震想了想,拿起水筆在白板上劃了劃,“現在一共是四條線。一條是黑衣男子的去向,最重要的一條線,這個我來跟;一條是死者生前去過的可疑地點鳳尾酒吧,這個你帶人跟;還有一條是旅館老闆,這個讓小嶽帶人跟,一定把人給帶回來。最後就是紅衣男子,那邊有老馬盯著。”
“對了駱哥,你不是去醫院了嗎,怎麼樣,那邊有什麼線索嗎?”小莊一拍腦袋。
“醒了,但是那人不配合調查,不肯說話。”駱震答道,“而且巧合的是,他臉還被撞爛了,身上也沒有任何明,老馬現在也在等dna報告。”
“我問了,生化那邊說下午6點前能出報告。”小莊聞言立刻答道,“那我現在立刻帶人去鳳尾酒吧?”
“嗯,”駱震點點頭,“我也給監控和痕跡那邊打電話問問情況。”
“你還是休息下吧駱哥,”小莊按住正要起身的駱震,“你從昨天回來到現在都沒休息過,在會議室裡睡兩個小時吧!”
“我沒…”駱震還沒說完,就被小莊打斷——
“你看你這臉色白的,嚇人!聽我的。”小莊不由分說將方便躺椅支了起來,又把駱震拉了過去,然後把毯子蓋到他身上。
望著小莊小心翼翼拿走白板,又輕聲關上會議室的門,然後聽見他給外面的同事打招呼,駱震吐出一口氣,忽然覺得眩暈起來。
馬鞍街。
這真的是一條很老的街道了。建築的磚牆上都爬滿了藤蔓,道路又窄又破,兩邊梧桐樹的葉子掉了一地,連垃圾桶都被掩蓋了起來。
就是在這麼破的街道上,居然還停了不少豪車,越發顯得街道更窄了。街道的一邊是是各種火鍋小吃及化妝品店,大白天的並沒有什麼人,服務員幹坐著嗑瓜子的不在少數;另一邊則是各種小酒吧,裝修大多十分古樸,當然偶而也有看上去別致新穎的,
但在這中間的鳳尾酒吧真的算是特別不起眼的那種。
不但裝飾過時,偶然露臉的工作人員也非常路人,你都能猜測出這家酒吧的老闆一定是不求上進,吃著老本等死的那種人。
早晨天剛亮,鳳尾酒吧門前就迎來了一個身穿墨綠風衣,身形挺拔的年輕人。
他徑直朝著地下室而去。一路經過好些人都不由側目看他,猜測這是否就是老闆新請來的歌手或dj,難道老闆終於想通,肯花大價錢改善酒吧的服務水準了?
沒有人攔他,大家都習以為常。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會有陌生人拜訪,大多是在白天,老闆打過招呼,說這些都是他的朋友。
他甚至沒有敲門,就那麼自然地走了進去,又將門隨手關上了。
“你終於來了。”角落裡坐著一個人,似乎還穿著睡衣。
來人沒有說話。
“對不起,事情被我搞砸了。”角落裡的人好像在拉扯頭發,“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用這種手段。”
“人現在在哪?”來人打斷了他。
“死了一個,警察現在已經介入了。”角落裡的人回答道,“一個在市人民醫院,還有一個暫時沒找到。”
“知道了,醫院那個我會處理。”來人轉身準備離去。
“小花,”角落裡的人忽然叫住他,“上面會怎麼處理我?”
小花只微微停頓了一下就開啟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