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聽到死這個字感到有些心驚,但還是追問道:“怎麼回事?”
駱震無奈笑了笑:“我們也想知道啊!還真沒遇到過這麼古怪的案子。”他頓了頓,欲言又止。
“說唄,”劉玲嗔道,“我會保密的,駱警官。”
駱震伸出手指颳了刮她的鼻子,眼神寵溺,繼續道:“死者死在大街上,他妻子報的警。兩人吃完飯出門散步,走到百花巷那片女的內急,就拐進小巷找了個角落解決,男的站在旁邊等,女的出來男的就躺地上了,沒發出任何呼救聲,前後也就是四五分鐘的事。接到報警後我們立刻趕到現場,經過檢查,法醫判定死者死於嚴重外傷引發的重度腦血腫,推斷是重物撞擊造成的,但現場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跡,不像謀殺。可如果是意外的話,又找不到任何能導致意外的重物,找不到事故原因。”
“現場沒有攝像頭嗎?”劉玲問。
“唉,提到攝像頭就生氣!”駱震嘆了口氣,“你也知道百花巷那片,全是老巷子,又破又舊,環境髒亂差。很多攝像頭都壞了,何況死者所在的那條小巷根本沒有攝像頭。不過,”說到這裡他皺起了眉頭,“巷頭巷尾倒是有攝像頭,雖然拍不到巷子裡的情形,但如果有人出入那條巷子,肯定是能看到的。”
“然後呢?發現什麼線索了嗎?”劉玲問道。
駱震看著她,一臉無奈的表情。
“難道,事發的時候沒有人出入那條小巷?”劉玲瞪大了眼睛。
駱震點點頭:“是的。我們提取了攝像頭裡的監控錄影,根據時間找到了事發時段巷頭巷尾的錄影,你猜怎麼著?那個時間段只有死者夫婦進了巷子,除此之外無人進也無人出,巷子也沒有別的出口。”
劉玲瞪大了眼睛:“所以說不是謀殺?會不會妻子就是兇手?”
駱震卻笑了,“先不說她有沒有動機,憑一條就幾乎可以排除她的嫌疑。法醫說那麼重的傷,一定是很大的重物,而且是特別巨大的沖擊才能造成,也就是說,兇器得是巨大的鐵錘或鐵棒之類的硬物。這麼大的東西,就一條小巷,你覺得我們這麼多人會找不到?何況他妻子那種體格,身體又弱,別說一擊殺人了,她舉起來都困難!”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劉玲詫異道,“這麼說的話是個意外?可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不知道啊!找不到死因,找不到兇器。以防萬一也排查了一圈社會關系,找不到犯罪嫌疑人,沒人有動機。真是要被整瘋了!”駱震說到這深深吐出一口氣,錘了錘額頭,“算了親愛的不說這些了,太晚了,你靠著我休息會兒吧。”
劉玲張了張口,卻終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倚著男友的肩膀,輕輕閉上了眼睛。
但劉玲卻禁不住想起,昨晚舅舅清醒時曾說,他昨天下午正是在百花巷吃的晚飯,後來他就在高速上撞鬼,現在又因為同樣的腦血腫昏迷,難道…?這中間會有什麼關聯嗎,還是說一切僅僅是巧合?舅舅昏迷前說的“還回來”三個字,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算了,劉玲默默想著,男友素來不相信鬼神的東西,還是不要拿這些捕風捉影的事兒去煩他了。她這麼決定著,神思開始恍惚起來。
朦朦朧朧中,劉玲發現自己站在一條陌生的小巷。一個微胖的男人正背對著自己,他的腦袋腫的很大,看上去有些滑稽。忽然間,男人的腦袋開始迅速膨脹起來,血一般的紅色迅速充斥了整個後腦勺,令它看上去像一個血紅色的氣球。
“還回來!”一個陌生而憤怒聲音再次響起。隨後砰的一聲,那個腦袋忽然炸開了,無數的血漿如滿天花雨,朝劉玲席捲而來。
劉玲猛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