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峰上風景宜人,長春洞前兩人彼此相視。
長春真人道:“你說你是長青真人介紹來的?”
天茗頷首道:“卻是長青真人介紹我來的。”
長春真人道:“那你不早說。”
天茗頓時啞口無言,沉默無語。
長春真人道:“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他人呢?”
天茗聞言嘆了口氣,道:“長青真人已然仙逝了,是他臨終前特意囑咐我,讓我來拜您為師的。”
長春真人聽聞此言面色大變,一個閃身便來到了天茗身前,雙手緊握天茗雙臂,面上浮現激動、詫異、震驚、懷疑、不可思議、難以接受等等神情,顫聲道:“你說什麼,長青他死了?這怎麼可能,他修為不俗,即使打不過,也可以逃跑啊?怎麼會死呢!你在騙我對不對?快說,你在騙我。”
天茗只感覺雙臂如同被人以鐵箍緊緊夾住一般,難以動彈分毫,掙紮無用的天茗,忍著巨力,朗聲道:“前輩,冷靜啊!長青真人仙逝,我也很難過,但是他已經走了,他真的走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他真的離開了我們。”
長春真人聞言愣愣的看著天茗,松開了天茗,倒退了兩步,半晌,深吸一口氣,緩緩閉目,轉過身去。
長青真人心中暗道:“二弟,你怎麼能死呢?你怎麼就扔下大哥,先走了呢?不是說好的,一起得道修仙,羽化飛升麼?你怎麼能狠心丟下你大哥我獨自離去呢?這小子說你死了,我能聽出來,他所言非虛,但是我真的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隨著一句句包含著濃重情感色彩的話語於長春真人心中響起,長春真人心中悲痛萬分,一股難以名狀悲涼之情於心中升起。
天茗自然知道長春真人心中萬分難過,畢竟能讓人臨死前還放在嘴邊的人無疑是此人最重要的人,而這長春真人無疑是長青真人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對於長青真人來說,長春真人無疑是獨一無二的,彷彿銘刻在了其生命中最耀眼的地方。
他卻不知這長春真人是長青真人的親大哥,兩人自幼父母雙亡,故而從小便相依為命,而長青真人雖然沒比長春真人小幾歲,但卻也可以算是被長春真人拉扯大的,長兄如父,兩人的感情異常深厚,長春真人有好東西的時候從來都是留給長青真人的。
相比於有些人家兄弟二人為了爭家産,鬧的那是水火不容,就彷彿彼此之間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但是這兩人之間的兄弟之情卻如同刻骨銘心一般,讓人心生敬意。
而此時背對著天茗的長春真人雖然雙目已閉,但兩行熱淚卻如同泉湧一般難以控制的流了下來。
良久之後,青色道袍已被淚水打濕的長春真人毫無感情的說道:“他是怎麼死的?”
天茗道:“他是與一邪修力戰而死的。”
長春真人雙拳緊握,青筋暴起,沉聲道:“那邪修如今身在何處?”
天茗道:“那邪修在與長青真人力拼時,已被長青真人擊斃了。”
半晌,長春真人方才再次開口說道:“他可有什麼話讓你告訴我。”
天茗道:“長青真人曾言‘玄冥往生,皆入輪回,莫嘆長青,終有定數’,他還給我了一個信物。”說罷,自懷中掏出長青真人所給的玉佩,將之遞向長春真人。
長春真人聞言不由長嘆一聲,同時右手快速掐了一個法訣,頓時面上的淚痕與青色道袍上的痕跡消失無蹤。卻是不想讓天茗看到其柔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