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沒有人回應她,山洞內一片靜悄悄的。
蔣志樂抬頭望去,但見火堆旁僅剩下一隻串在木棒上的兔子,無道竟是不見了。
她登時一驚,急忙向山洞裡各處望去,可還是不見無道的身影。
蔣志樂秀眉微蹙,猶豫了片刻,沒有再急於尋找無道,而是帶著一肚子疑惑,以及“一肚子”的野果,緩緩走到火堆旁坐下。
灼熱的火光中,蔣志樂清秀的眉目間除了一絲憂慮,還有一抹動人的嬌媚之色。
她望著那隻一點沒被動過的兔子,低聲自語道:“既然這是他的一片心意,那麼我到底要不要嘗一口呢?”
答案很快就有了。
蔣志樂重重點了一下小腦袋,似是下定了決心,然後輕輕伸出手,在兔子的腿上,撕下一片肉來,遞往自己口中。
“呀!”
突然,蔣志樂輕呼一聲,語氣中似還帶著一點痛楚。
然只見她用白皙玉手捂著嘴角,不停吹氣,口中又驚又怒,道:“怎麼這麼燙?”
原來,她是因為心急,一不小心就被燙著了啊!
而待到嘴角的疼痛感逐漸消失,蔣志樂定了定神,竟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隨後她又伸出芊蔥玉指,從兔子身上撕下一小塊肉來,拿在嘴邊輕輕吹了幾口氣,方才放進嘴裡咀嚼。
只是這一入口,蔣志樂登時精神為之一振。
她目露精光,瞬間只覺得滿口生津,一股香味更彷彿有靈性一般,迅速竄遍她全身上下,沁心沁脾,令她感到身子似乎都輕了幾分。
這味道,簡直是出奇的好,妙不可言。
蔣志樂只嘗了一口,便幾乎為之失神,饒是她曾經暗暗立誓,今生不吃兔子,但是此時此刻,她居然欲罷不能了。
與此同時,她非但欲罷不能,而且更是胃口大開。雙手齊動,撕下了一塊又一塊兔肉,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吃完了一整隻。
“嗝!”
蔣志樂打了一個飽嗝,但是眼神之中,卻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喃喃道:“有這手藝,不去做一個名揚天下的廚子,可惜了!”
……
夜色幽幽,涼風習習。
無道獨自站在一座巍峨山峰的山頂,望著下方霧氣彌漫的山谷,目光漸漸沉了下來。
他不想繼續跟蔣志樂待在一起,或者可以解釋為不想跟過往歲月裡的任何人待在一起。
因為只要看見那些人,被他刻意塵封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就會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他生不是魔,心中亦無魔,也從來不想變成魔,但眾口鑠金,把他謂之為魔的時候,那在世人眼裡,他自然就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魔。
無道面上忽然現出一絲痛苦,單手撫胸,微微彎下了腰。
然而就在這時,無道身後的樹林裡,忽地傳來一個聲音,急切問道:“副門主,你這是怎麼了?”
無道悚然一驚,雖說他知道來人是誰,但他沒能第一時間察覺,還是驚出了些許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