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杜十娘冷冷地哼了一聲,面色陰沉到了極致。
將軍令看在眼裡,非但一點不害怕,反倒是興奮了起來,臉上掛著濃濃的笑容,繼續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杜十娘全身上下。
金蓉偷瞄了一眼,不僅懂,而且懂的不比杜十娘少。但見她目中精光一閃,計上心頭,當然是個餿主意。
然只聽她壓低聲音,在杜十娘耳邊道:“杜師姐!不如你先用身體誘惑住這個魔頭,一方面找機會殺了他,另一方面讓他放我走,我好去找古師兄他們來救你。”
杜十娘霍然扭頭,惡狠狠地瞪著金蓉,恨不得先殺了這個丹霞峰的師妹再說,誰讓其居然敢叫她做那麼不要臉的事情呢?
而話說,杜十娘其實很早以前就聽說過有關金蓉的一些事情,甚是為之不恥。不過礙於同門師姐妹的關系,明面上雖不親近,倒也遠沒有發展至徹底撕破臉的地步。
但是當下可不一樣,金蓉的無恥,已經深深觸及到了杜十孃的為人底線。
她雖不是一個完璧如初的女人,但一直是個自潔自愛的女人。多年以來,向她獻殷勤的男人無數,她卻從未正眼看過一個,眼下要她拿自己的身體做交易了,更是萬萬不可能的。
金蓉被杜十孃的眼神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張口似要解釋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出不了口。
杜十娘冷冷一笑,心中已然做了一個決斷。她不想再看金蓉,以免髒了自己的眼睛,於是回過頭,怒視將軍令,心中則快速思索著應變之策。
片刻後,杜十娘開口問道:“將軍令,之前盜走羅冥兩件法寶的人,可就是你?”
將軍令不驚反喜,大笑一聲,左手翻轉,取出一隻黑色毛筆,卻不是緊緊握在手心,而是放在指間上下轉動,不住地把玩著,淡淡道:“娘子真聰明,可不就是小生嘛!”
杜十娘完全無視將軍令的挑逗,只盯著山河筆,眉頭一皺,但很快又舒展開來,此外還像是輕輕吐了口氣。
將軍令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杜十娘緊握青色長鞭,沉聲道:“將軍令,你若肯留下山河筆與青冥硯,並就此離去,回你的西南魔地,我倒是可以當成沒遇上你,且決不再追。”
將軍令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仰頭大笑,道:“娘子可真會開玩笑,小生就是因為不想走,所以才會現身的啊!”
杜十娘非常抵觸“娘子”這個稱呼,眼神陡然一凝,道:“妖孽,給你機會你不走,那可休怪我鞭下無情了。”
將軍令笑得肚子都痛了,調侃道:“娘子別這麼狠心,要不你跟小生回西南,然後小生把青冥硯贈送給你如何?”
杜十娘再不說話,手腕一抖,青色長鞭“啪”的一聲抽打在地上,揚起一片黃沙。
將軍令見此,既收住了笑容,也停下了手中轉筆的動作,一本正經道:“小生第一眼看見娘子,就喜歡上了。而娘子如果不願意自己走,小生就抱你回去好了。”
話音才落,將軍令腳下一動,竟率先發起進攻,直沖向杜十娘,口中朗聲道:“娘子小心,抓兔龍爪手來了。”
杜十娘臉色大變,一聽就知道將軍令這招不正經。
她左手握訣,右手快速甩動青色長鞭,然後嬌喝一聲。
頓時,青色長鞭之上銳嘯大作,光芒閃耀,一時之間,鞭影如萬千刀劍,縱橫無雙,鋪天蓋地向將軍令沖去。
將軍令一愣,大吃一驚。
在此之前,他可是剛見過杜十娘出手的,雖然也很厲害,但是遠沒有當下這般淩厲才對。
而這一分神,手中慢了些,漫天鞭影就如一張大網,當頭罩下。
將軍令眼角抽搐,不敢大意,他一邊將山河筆舉過頭頂,一邊翻手取出青冥硯,祭出一道厚實的青色光幕,護住自己全身。
雖說這兩件法寶都是剛到手不久的,但以將軍令的道行,祭出來抵擋一次杜十孃的攻擊,想來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