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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牽著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跟在古千帆身後,四人很順利出了風雅閣,然後徑直往城南方向走去,路上除了幫小女孩萱萱買了二十二串糖葫蘆,便沒有任何耽擱,最後進入一棟不起眼的居民小院,是為太清門在廬城的一處據點了。
這會兒,內飾簡單,卻不失幹淨的房間裡,小女孩萱萱趴在大床上,一臉心滿意足的甜蜜笑容,她閉著眼睛,似乎進入了夢鄉,另外在她的身體四周,則整齊擺放了二十串糖葫蘆,至於那零頭的兩串,早被她吃了。
而在房間內的方桌前,白雪滿臉疼惜之色,捧著石頭幹癟的左手,嬌軀輕顫。
“別看了!”石頭輕聲道。
他知道白雪這是要幹嘛,但左手白色手套下的森森白骨,他自己每每看到都心有所怵,何況是一個嬌柔的女子呢!
白雪握緊想要縮回去的手掌,抬起小腦袋,目光灼灼,竟是眼淚。
石頭心有不忍,輕輕搖頭,道:“還是不要看了,這件事上就聽我的吧!”
白雪咬緊牙關,倔強地擺了擺小腦袋,似乎是做了極大的努力才克服了內心的掙紮,哽咽道:“傷是在你身上,可你都不怕,我也不怕。”
“我怕!”石頭不假思索道。
白雪聞言,神情一愣。
石頭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中多是苦澀罷了,他望著眼前的佳人,他的小師姐,喃喃道:“我怕你看了會心疼。”
白雪心中“咯噔”一下,呼吸一滯,心跳也就此漏了一拍,所有的堅持都在這一刻瓦解,她毫不猶豫撲入身前男人的懷裡,失聲痛哭。
石頭輕輕摩挲著眼前柔順的烏煙長發,滿心疼惜,他悔不該對不起懷中的這個女子,不由得歉聲道:“小師姐,對不起!”
白雪嬌軀劇烈一震,而後哭聲更急,雙手抱住身前愛她也傷她的男人,用力,再用力,恨不得把她自己給擠進這並不算多麼寬廣的胸膛裡,那樣就能永遠不用擔心被拋棄了。
石頭感同身受,何嘗不想把眼下這個愛他愛得深沉的女子永遠摟在懷裡,甚至揉進身體裡,那樣她就不會受傷了,起碼也是傷在他後面。
哭著哭著,白雪就像在風雅閣的時候一樣,又沒了聲音。
有過一次經歷的石頭,當然不會再像上次一樣著急,他扭頭看了眼被小女孩萱萱和一堆糖葫蘆霸佔得滿滿當當的床鋪,啞然失笑,再看了看懷中的白雪,見其緊鎖眉頭,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他心疼愧疚之餘,索性不去打擾,由她這麼抱著好了。
石頭盯著白雪俏麗的側顏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一撇頭,望向桌面上的一隻長方形木盒。
之前在風雅閣的時候,他只是匆匆一瞥,沒來得及細看,這會兒剛好有足夠的時間去研究木盒中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伸手出去,生怕動作幅度大了會弄醒了懷中的白雪,然後他輕輕開啟木盒,只見其中放著的,竟是一隻“手掌”。
石頭震驚不已,盯著木盒裡的“手掌”看了足足有一刻鐘,方才躡手躡腳般將它取了出來。
原來這並非是真的人手,只不過從外形到顏色,都與真實的人手一般無二,而且有一點很特殊,它居然與石頭的右手驚人相似。
而即便沒有人告知什麼,石頭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想必這只“假手”是他大師兄冬蟲的傑作了。
他摘下左手上的白色手套,在見到白骨手掌的時候,眉梢明顯抽了一下,果真連他自己都有點受不了,所以堅持不讓白雪看,肯定是沒錯的。
石頭稍微猶豫了片刻,就把“假手”戴在了失去血肉的左手上,大小剛好合適,也很舒適,看來冬蟲肯定沒在這上面少花功夫。
他又將細微之處調整好後,嘗試著活動手指,竟然奇跡般靈活自如,再加上與右手一模一樣的大小、顏色,以及柔軟度,已然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了。
石頭越看越震撼,越心喜,尤其是在感受到這只“假手”還可以隨著他的體溫而變化溫度的時候,差點沒激動的跳起來。
不過幸好,他因為擔心吵醒白雪的緣故,於是硬生生把心頭那股激動到爆炸的心情,給強行壓了下來。
很快,時間就過了兩個時辰,可白雪依然沒睡醒,足見她是太過疲憊了,或者說她依偎在石頭胸膛裡的時候,無比心安,所以睡得很香。
“石師弟!”門外響起一聲輕喚,是古千帆的聲音。
石頭看著推門進來的古師兄,急忙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聲音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