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佟傅言從昏迷中醒來後,每天來看望的人, 就絡繹不絕。
他的床邊, 總是圍滿了人, 簡寧只能退至外頭,隔著人頭攢動, 默默地凝望著他的眉目。
今天來看望他的人, 是因為中秋節而放假的兄弟們, 趁著空餘的時間,來好好的看看自家佟隊,身體康複如何。
“佟隊, 你這次真厲害!”一個兄弟豎了大拇指:“鬼門關裡走一遭, 還能安然無恙回來的男人, 我是服氣的。”
“是的是的, 我就說嘛, 佟隊那可是上山可擒虎,下海可捉鼈的真男人, 怎麼可能就這麼涼了的呢。”也有人趁機拍馬屁,想要以後佟傅言能減輕訓練任務的。
這番屁話,說的那是一個順溜,只是這話太不文雅。馬匹話一說完,旁邊的人都特不給臉面,嘲笑起來。
“你可夠了啊。”其他人捶了那兄弟一記胸膛,嘲笑起來:“怎麼說是捉鼈,佟隊那是捉龍啊!”
“捉龍的, 不該是嫂子嗎。”
在眾多調侃中,有人冷不丁丟出了這句話。
眾人都是二十好幾的大老爺們,以前晚上聚在一起,不都是會偷偷地看些少兒不宜的影片,講講過去幹過啥子猥瑣事情。
所以現在所有人,一副我們都懂的神色,笑眯眯地看了簡寧。
簡寧被他們看的很尷尬,微咳嗽了下。
佟傅言淡淡笑著,微垂著眉眼,在周圍細細碎碎的嘈雜聲中,慢慢開口:“敢調侃你們嫂子?”
簡短的一句話,他說的雲淡風輕,可是裡頭濃濃的威脅性,讓兄弟們都乖乖地閉了嘴。
在人群中,他淡漠的目光透過層層人群,落在她的身上,眸光中漾著淡淡的笑意。
“我很久都沒有和我的妻子說過話了。”佟傅言淡淡看了他們:“你們既然都來過,也該離開了。”
都是極會看臉色的人,人家要和媳婦兒聚聚,怎麼能拆散呢。所以一群人推搡著,也都離開了病房。
簡寧為他泡了被清水,放進他的手心裡:“喝點水,不好嗓子會不舒服的。”
佟傅言喝了口水,看著坐在床畔的簡寧,有些吃力地抬起了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沉默無言,只是靜靜地撫摸著,似乎要將她的輪廓,都描摹進心底一般。
“我臉上有什麼嗎?”
她被驀地已紅了臉頰,低聲問他。
佟傅言低聲笑道:“很漂亮。”
簡寧笑笑,忽又想起什麼,問他:“那時候,你醒來前,聽到了什麼?”
佟傅言指間已落在她的眼底,輕輕地揉著:“你說的,我都聽到了。”
簡寧一時倒也不好意思了,目光微動:“那你怎麼想的,我的意思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佟傅言已抵住了她的唇。
他休養了一個多月,況且身體向來就是很好的人,現在活動起來,只要不劇烈,還是可以的。
簡寧怔愣,看著佟傅言近在眼前的英俊的臉龐,心髒怦怦地跳動著。佟傅言舒眉一笑,手扶住她的頭,親吻她的唇角:“老爺子今天打電話來,中秋節,按照慣例需要回家裡過。往年都是如出一轍的過法,今年或許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