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傅言對於她那些想法,實在是忍俊不禁。對於簡寧那些小女孩的想法,總會覺得很可愛,又或許是因為這話是簡寧說的,才會覺得很可愛。
等遠處的亮光越來越刺眼,簡寧這才發現遠處有士兵正在練習射擊。小溪邊不知何時,已經建了一處平房,看這間平房的構造和裡頭的擺置,大概就是專門為士兵射擊練習設定的。
有五個高頭大馬的男人,正站在前面,對準了靶子不斷射擊著,實打實的子彈,聲音特別的響亮,近乎刺耳。
旁邊還有其他計程車兵正在圍觀,看到他們射擊的那麼厲害,一個個得都吹起口哨,鼓起掌來。
簡寧有些不適的皺眉,兩隻手已經捂住了她的耳朵,佟傅言低低的聲音在她頭頂又一次響起:“這裡太吵了。”
簡寧搖搖頭:“沒關系,可能是因為一下子沒適應過來。”說著,已經伸手去松開佟傅言的手:“我其實對槍挺好奇的。”
佟傅言微頷首,倒也不再說什麼話,握了簡寧的手,往射擊房走近。
那處,五個男人已經結束了一場比賽,經過靶點的計算,最後是個特別高大威猛的男人,贏得了第一名。他正舉著槍,極其亢奮的揚臂狂呼,質問還有誰敢來比比。
佟傅言在擺放槍支的桌前停步,周圍有其他的人也都在選槍進行射擊,簡寧看著桌面上各類的槍支,瑩潤的眼睛裡閃著熠熠光輝。
她對槍支武器類的東西,在新聞上還是挺關注的。
之前也碰過槍,那還是很久之前,陪趙密去宋宴的訓練營,一時好奇,讓教練教過一點點。
這間射擊房佔地面積特別的大,房內擺放著長長的靶子,在門口處才是擺放射擊槍支的地方。遠處還有擺放著機關槍或是其他狙擊槍的器械,大概是到了晚上,才把射擊訓練的地點移到了房裡。
“女人走遠點!”剛才還在亢奮揚臂的外國男人,已經走到簡寧的身邊,用英語特兇狠的說:“這是男人才能碰的東西,女人還是回家煮飯吧。”
他說的時候,後頭還有男人大笑出聲。
佟傅言本是站在身後,細細的觀察著簡寧的舉止,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對於有人對簡寧這樣的惡言惡語,他心裡已經生出了濃烈的怒恨。
外國男人怒瞪著眼睛,或許是因為太亢奮了,整張臉都紅著,食指正直直地指著簡寧,口氣特別的兇悍。
他正要開口再說什麼,食指已經被佟傅言用力握住,疼得一下子語塞住。
簡寧對於這個男人的舉止很不喜歡,剛才被他突然的喊話,一時倒也愣住了。
等反應過來時,就看到佟傅言已經用力握住了他的食指,用力到他的骨節都泛白,掌心的青筋都隱隱暴露出來,那根手指被巨大的力量用力地往上拉扯。
外國男人疼得都彎了腰,嘴裡頭不斷喊出各種髒話。
“給我道歉。”低低的英語聲音,讓周圍的人不覺冷寒。
佟傅言陰狠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響起,周圍的人都擔心真會鬧出什麼事來,但又不敢貿然上前。況且那個外國男人平時蠻橫慣了,有的人也巴不得教訓教訓他。
“不!狗娘養的,有本事爺們一樣的幹一場!”
外國男人用英語說著髒話,不斷奮力掙紮著,食指的痛更甚。
“先給我道歉!”佟傅言臉色更加陰沉,連著手下的動作也更加重,語氣更加冷寒。
簡寧直覺佟傅言已然動怒,上前勸他放手,他也未曾放手。
她真的擔心佟傅言會鬧出事情來。
在迷茫失措中,她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一把槍上,隨後很快就拿起來,槍口對著前方的靶標,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巨大的槍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遠處圍觀計程車兵都把目光齊齊落到簡寧的身上。
而佟傅言也因為這槍聲,理智了很多,手赫然松開,那個外國男人疼得半跪在地。
簡寧把槍放回桌上,上前用英語對他說:“眾生平等,不僅是在阿富汗,還是世界的其他地方,眾生皆是平等。不要拿你的想法觀念,去對待別人,尤其是弱勢的女人!”
她說著,將手做了槍的姿勢,對著他說:“女人,也能動槍,也能把槍扣在你的頭上。”
佟傅言臉上陰沉,語氣如同結著薄冰一般:“如果你不服氣,就站起來,我們像個爺們兒一樣的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