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傅言將手指撐在下巴處,沉吟片刻才說:“唐齊冬是不是臥底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想, 其他幾個人也行蹤可疑, 不能不防備和密切觀察著。”
郭摯沉默了很久。
佟傅言和他雖然是隔著電話在談事, 卻很敏銳地感覺到郭摯的情緒。
他說:“你是在為他們感到不值?”
“是。”郭摯回答:“只有一個臥底,但是其他被無辜懷疑的人, 被自己的同行監視懷疑著, 我想任何人都會心灰意冷的。”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如何反應。但是卻會相信他們的理解。”
佟傅言知道郭摯當初是和周爺幹事的, 處理的都是些黑色生意,相處的人也都是魚龍混雜的人物,但其中也有要結義的兄弟, 心裡頭早就藏著把兄弟意氣的火。
於是他繼續告訴郭摯:“他們都知道這條路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 知道為了人人能有平靜安定的生活而灑下了多少心血。所以當他們知道這件事時, 雖會有失望卻還是會理解。”
郭摯也曾經看到過周爺怎麼處理條子的, 丟在了地下室, 十幾個人拿了甩棍重重地打過去,有時候打起來還沒完沒了。到後來還是會有條子可以說是面目全非, 但還是緊咬著牙不說話。
佟傅言直直地坐在沙發上,聽到電話那頭郭摯沒完沒了的話,他靜靜地聽著,等到後面他終於說完,這才掛了電話。
他起身進了臥室,只開啟了燈光昏暗的臺燈,微微垂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簡寧。白色被子有些發皺,她身材纖瘦半縮在偌大的床上, 有些無助的感覺。
佟傅言很快就脫了外套,進了浴室洗漱後,這才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手臂已輕輕地抱住了簡寧的身體。
她的身體一如既往帶著淡淡的幽香,女性凹凸有致的身形柔軟的貼著他的身體。
簡寧感覺身體有些熱意,已慢慢轉醒:“佟傅言?”
“我在。”
“我知道。”簡寧一邊回答著他,一邊轉身和他面對面,雖然周遭一片黑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感覺到彼此的目光。
簡寧說:“你這幾天應該都在忙著公事,現在又不遠萬裡來紐約,身體肯定承受不住,我抱著你,你好好休息。”
說著,她已經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佟傅言精瘦的腰。
佟傅言輕聲一笑:“我身體能不能承受住,難道你還不清楚?”
簡寧臉上浮起淡淡的紅,臉上還是一本正經:“但是你手臂上有傷,需要好好休息。”
簡寧是在剛才與他共進晚餐時,看到了他無意間半挽起的袖子處,露出的那一小截醫用紗布,所以很清楚的知道他受傷了。
佟傅言也不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只是沉沉地“嗯”了一聲,緊抱著簡寧就這樣安穩地睡去。
就這樣簡單地依偎著彼此,直至黎明破曉。<101nove.aret的悼念儀式是在兩天後舉行的,簡寧已從殯儀館取回了她和roy的骨灰,roy的父母也多有幫助,這才有了今天的悼念儀式。<101nove.arett是國際有名的攝影師,自然免不了有欣賞她的人前來悼念,而roy作為資深的美術師,也得到很多的喜愛,前來悼念的人還不忘攜來他最愛的卡薩布蘭卡。
簡寧看著各色陌生的面孔一一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隨後在他們的墓邊留下了白色的花束,臉色沉重的離開。
她也有和其他人交流,從他們的話語中,知道了更為鮮活的scar1nove.arett曾經如果阿富汗的,你也知道那裡相比其他地方,還是有點混亂的。她為了拍到真實又震撼的戰爭場景,奔赴前線冒著生命危險才拍到的。後來她就在小院裡喝了五六瓶白酒,和當地的人一起跳舞唱歌,挺嗨的。”<101nove.arett那時候剛遇到roy的時候,那好比是烈火遇著了幹柴。我還記得吧,兩人是在美國佛羅裡達州一家小酒館裡見面的,那時候好像是聚會吧,他們兩個人居然一整個晚上都在客廳壁爐旁交談,天南海北的各種交流,挺盡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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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nove.arett的各種事情,眉眼間已慢慢地舒緩,大概是覺得這才是scarett若追求的生活吧。
等到悼念儀式結束,簡寧和佟傅言收拾了零碎的東西。又回了scarett的公寓,將很多東西都整理進了行禮箱,訂了明天的機票。
在臨走時,簡寧把roy賬戶下的財産轉到了他的父母名下,而關於scarett的財産,簡寧是打算打入外婆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