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傅言在電話這頭靜靜地聽著,靜默著簡寧接下來的話。
“我之前是無神論者,心裡沒有任何的信仰。偶然看到關於朝聖者的故事,他們懷著虔誠的心,不管路途有多艱苦,都一直走下去。”
“信仰,不是保護你安好一生,而是讓你自己前進,給予自己一份安心。”佟傅言告訴她。
簡寧點點頭,又繼續說:“那時候我再也沒收到你的任何來信,一直很害怕你會不會已葬身那份遠方土地。”
佟傅言不再說話,拿著電話的手驀然收緊。
“我很害怕,害怕那個笑容向陽光一樣燦爛的哥哥,就這樣消失了。”簡寧壓低了聲音告訴他:“所以我開始信仰宗教,心裡有了信仰,便有了寄託內心的地方,也讓我攀登上一座又一座高峰,只為了能讓你看到我。”
“我們很幸運,曾經相隔半個地球,如今還能相遇重逢。”佟傅言告訴她。
他們又隨著這個話題,說了很多話。
郭摯在一旁默默開著車,聽著溫情的聲音,內心激湧澎湃。
當佟傅言終於結束電話,把手機放進風衣口袋時。郭摯試探性的開了口:“佟哥最近戒煙了?”
“嗯。”
佟傅言把車窗敞開,微側頭去看窗外。車頂上那亮白的月亮被白霧籠罩著,顯得四野都陰沉沉的。這輛吉普車正安穩的行駛在山間的小路上,前方的路一路而上,通往的是一所監獄。
“佟哥,你以後別抽煙,戒煙挺好的。”郭摯說。
佟傅言沒當回事,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郭摯趁著開車的空蕩,又有些懼怕的說:“佟哥,我覺得你自從戒煙之後,性格完全就是實現了質的轉變。”
“怎麼說。”
“以前的你是不怎麼笑,隊裡的兄弟都說你是冰山裡凍過的。剛才我看你和電話那頭的兄弟打電話,那笑容燦爛得這是要閃瞎我的眼睛的節奏啊。”
佟傅言驚訝的挑眉,問他:“誰告訴你電話那頭的是兄弟。”
“難不成是敵人不成。”郭摯不以為然:“又不可能是妹子。佟哥對妹子和漢子沒興趣這件事,隊裡誰不知道。”
“誰說我不好妹子。”
“你要是好這一口,早想開,還用的找到現在還打著光棍?”郭摯因為開車,目光始終看向前方。
“我很快就會是已婚人士。”
佟傅言冷不丁爆出簡短而幹練的一句話,引得郭摯驚訝地差點下巴掉方向盤上。
郭摯努力讓自己穩住,又問了他一邊,以確認真假:“佟哥,你是在做夢嗎?”
“你是在找死?”佟傅言語氣變得有些冷。
郭摯也知道玩笑適可而止,側頭問他:“佟哥快說說,什麼樣的妖精能勾走你呀。”
佟傅言笑而不答,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沒有這種型別,只是這一個人。”
郭摯對於他這個回答表示疑惑,但也知道再細問佟傅言,也不會得出新的結果來,所以認真的開起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