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不一會兒, 林派就又給花瑾一回複了。他發了個委屈的表情過來,然後又飛快地給花瑾一回了幾個字。
寶貝小可愛男神派:瑾一你怎麼可以和我這麼生疏呢?[可憐]
寶貝小可愛男神派:不理我就算了,還和我這麼生疏, 太讓我傷心了![可憐]
……
看到他發過來的文字和訊息,花瑾一原本微微上揚的嘴角便扯得更開了。林派這個人雖傻,但總是能將她逗開心。
有些時候想想,花瑾一就會有些惶恐,憑什麼林派對她這麼好?她又要怎麼去回報他?
花瑾一是不會往下想的, 或者說是不敢往下想。本以為自己沒心沒肺, 其實呢,花瑾一不過是怕自己沒有辦法回應對方同等的感情。就像斷頭王後裡面的一句話:她不知道,得到權利的同時意味著承擔同等的義務,如果得不到相應的回報,再熱忱的愛戴也會消退。
這句話她十六歲那年看到的,此後就深深記在了她的腦裡, 對她影響極大,甚至是當年輟學去謀生, 也是受了一些這個的影響。
她害怕得到,也害怕失去。所以很久以前, 她就告訴自己, 得之我幸, 不得我命,要把人事物都看淡一些。這種想法在父母雙亡後,更是達到了巔峰。
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幾行字, 花瑾一的心卻是一片柔軟。
她想,她應該是能接受和他在一起的。
她想,再給她多一些時間,至少等她的《星空》連載了,等她澄清以前的事。
安慰了幾句林派,花瑾一覺得沒什麼精神,有些累,有些犯困。想著自己今天四捨五入什麼東西都沒吃,血壓血糖可能會偏低,沒精神也是正常的。
她現在也沒什麼食慾,便不打算吃東西,隨便沖了杯蜂蜜水喝,花瑾一倒頭就睡了。
雖是很疲倦,但是花瑾一睡得很不踏實。
一會兒,夢到父母躺在醫院裡毫無生氣,妹妹花小影卻因打擊太大,每天都在哭哭鬧鬧,瘋瘋癲癲的;一會兒,又夢到自己當年學紋身時,那位師兄對她意圖不軌,可恨的是師父得知後卻什麼也沒說。
甚至後來,她還夢到她被自己罵作是“抄襲者”。
她夢到她的作品無一不被寫上了“鬱蘭”的名字,她拿著宋雲的錢,在媒體面前承認自己是“抄襲者”;她揣著那筆錢回到宣城,舅舅、舅母還有小影卻避她如蛇蠍。
總之,很多她不願意提起的、不願意回想的事情,大多都在這個夢境裡呈現了。這一覺,不僅沒讓花瑾一恢複她的狀態,反而令她更沒有精神了。
她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一片黑了。她覺得腦袋沉沉的,只要稍微動一下,腦殼就會一陣疼。花瑾一猜想這應該是因為她睡覺前沒有將頭發吹幹,睡覺時著了涼導致的。沒有太在意,花瑾一忍著頭疼,起身倒了一杯水。
仰頭一飲而盡,花瑾一卻突然感受到胃部一陣抽搐,喉嚨處反湧著酸水,花瑾一也顧不上頭疼了,趕緊走去盥洗臺,俯身將胃裡的酸水都吐出來。
這一吐,花瑾一整個人都更虛脫了。她想起了剛才的做的那些夢,只覺得渾身發冷的,她抬頭,看著鏡子,發現裡面的人臉色發白,身子在不斷的顫抖著。
吐完酸水倒是舒服了些,不過花瑾一再怎麼心大,也知道自己身體有點不聽話了。
也不得不說,花瑾一的身體很聽話的,這三四年來都沒怎麼生過病,最多也就小感冒過一兩回,還是第二天就自行好了的那種。
這回身體這麼不聽話,花瑾一倒是反省了一下自己。
邊收拾東西準備去醫院掛個急診,花瑾一邊想:可能是最近畫《星空》太耗精力了,沒睡好沒吃好,還連續高負荷地創作,身體機能沒跟上她修魔的程序。
不想還好,一想花瑾一就發現,最近自己真的是瘋魔了,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畫《星空》,算起來,一天至少有16個小時在工作,別說是身體受不了,精神上也是很容易受不不了的。
她居然沒猝死沒走火入魔?花瑾一覺得自己真是命大。
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醫院,花瑾一走下樓,迎面涼風吹過來,她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抖了抖。雙手抱了抱手臂,花瑾一覺得冷風吹進了她的腦殼了,於是她的腦袋更疼了。
打車去了附近的醫院,花瑾一發現這急診的人也是挺多的。護士給她量過體溫血壓,花瑾一就開始排隊等醫生叫她的號。
因為腦殼疼,花瑾一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甚至反應有些遲鈍。她拿出手機,看著手機螢幕,竟然有些發呆了。
兩個小時前,林派給她發訊息,問她在幹嘛。
一個半小時前,林派給她發訊息,問她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飯。
一個小時前,林派問她,如果她沒空出來吃飯,要不要他幫他買好晚飯給她送過去她那裡。
半個小時前,林派很委屈地和她說,他要自己一個人去吃飯了……
花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