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派看到她的神情又是愣了一下,沒想到對他一直冷冷淡淡的花瑾一,居然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另一方面,他對於花瑾一連串串都不知道什麼表示有些小驚奇。林派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想了想,他理出了一個比較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一種介於火鍋和麻辣燙的吃法。”
“哦。”花瑾一恍然大悟,“就是小火鍋吧?”
林派點頭,花瑾一不挑食的,於是就答應了。但是等到了店裡,林派就有些後悔了,第一次吃飯就是吃串串,會不會給瑾一留下吃相不好的印象?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花瑾一這種連自己的吃相是怎樣都不介意的人,怎麼可能會在乎對面的人吃相怎樣。
說起來,花瑾一也是餓壞了。她從中午吃了八分飽的午飯到現在,什麼也沒有吃過,下午她和小佳扯牛皮,也耗了她不少心力。
所以花瑾一是放開了地吃。
肚子裡填了點東西,沒有那麼難受了,花瑾一才放慢了進食地速度。她用餘光看了林派一眼,對方正在不緊不慢地吃著。
不說話確實有些尷尬。花瑾一拿了幾瓶啤酒過來,問林派要不要喝。林派看著花瑾一手裡拿著的啤酒,在思考。
畢竟喝多了,他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
花瑾一見林派沒有回答,就當他是預設了,於是就拿了兩瓶啤酒給他。林派見她遞過來了,就默默接了。
她開了啤酒,喝了一大口,才看著林派說:“林先生,您不是有話要和我說的嗎?”
那雙眼看著林派,眼波平靜沒有波動。她的眉眼距較寬,眼角下垂,看起來讓人感到她有些漫不經心,一副散漫的樣子。
林派沒想到花瑾一會開門見山直接這麼問,一點鋪墊都沒有,嚇得他趕緊喝了口啤酒壓壓驚。
花瑾一:“……”
冰冷的啤酒喝下肚,冷感讓他冷靜下來了。在心裡默唸一句“不要慌”,林派才沉著聲音對花瑾一說:“你還記得你高二的那個暑假在中心湖公園裡寫生時,遇到一個高考失利的男生嗎?”
花瑾一似乎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有嗎?”
林派很認真地點頭:“有的,你認真想想。”
花瑾一低頭,又開始吃串串喝啤酒,臉上有些繃著,看上去確實是在想事情的樣子。
可是六年前的事情,哪能說想起就想起呢,花瑾一最後還是很無奈地和林派說:“對不起,林先生,我真的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看到林派臉上的認真與堅持,花瑾一又說:“高二那年暑假,大概期末考之後到7月底,中心湖公園我只去了兩三回,那兩三回應該沒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不然我也不會忘了。”
花瑾一很認真地看著林派,說:“是不是你認錯人了?很多美術生都喜歡去中心湖公園採景的。”
林派看她一直否認,心裡猜不透她是真的忘了,還是裝作忘了。
於是他拿出鐵證:“那時候你給我留了手機號,當時我打過去是空號,可是我前天晚上打過去的時候,是一個女生接的電話。”
花瑾一的眉毛細微地跳動了一下。
“她和我說,這個號碼的原主人,現在用的手機號碼是1569240xxxx。”林派目光如炬看著她。
那是花瑾一的手機號碼,這也說得通了,為什麼林派會知道她的個人號碼。
花瑾一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那句:“可是我真不記得了。”
林派盯著她說:“你說你要考帝都美術學院。”
“嗯,我曾經確實很嚮往帝都美院。”花瑾一垂下眼簾,不再去看他。
“我為了找你,考上了帝都傳媒大學。”
花瑾一嘆了口氣,說:“那不是很好嗎?你都考上大學了,那為什麼還要找我呢?像你這麼說,都是六年前的事了,你找我要幹嘛?難道就是為了告訴我,你考上了帝都傳媒大學嗎?還是想再順便嘲諷我一下,為什麼我考不上帝都美術學院?”
林派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不是……找你是因為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某種程度上講,你改變了我的人生。”
畢竟高中畢業和大學畢業,中間就隔著很多看不到的檻,而他現在所達成的事業,都是以他的大學專業為基點的。往誇張地說,沒有花瑾一,就沒有今天的他。
可是花瑾一卻沒有這樣的想法。
“找到我之後呢?”
作者有話要說: 林派:第一次表白,修羅場,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