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口渴,想出去喝杯水,結果就在她起身快走到門口時,她就聽到那位坐在座椅上的男人好奇地問那小夥子:“疼嗎?”
花瑾一放慢了腳步。
就在她剛走到門口時,她聽到那小夥子用幽幽的、奄奄一息的、咬牙切齒的聲音說:“老子都疼得想要報警了。”
“……”
哦。
花瑾一輕飄飄地走出去了。
走到飲水機旁,花瑾一倒了杯水,便背靠在牆上望著天花板。喝了大半杯水後,她把杯子隨手放到旁邊的桌子。眼睛餘光不經意掃到桌子上的香煙和打火機,她就順手拿了過來。
正準備抽出一支煙,花瑾一就聽到一道男聲突然響起,語氣中帶著點驚訝:“原來你還抽煙。”
猝不及防聽到有人說話,花瑾一的手一抖,那根香煙就掉出來了。花瑾一神情一滯,反應過來後立馬補救,伸手去撈她的那支香煙,然而補救失敗,那支香煙還是十分光榮地躺在地上了。
沒料到她的反應會這樣,男人看到躺在地上的煙,很抱歉地和花瑾一說:“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嚇著你。”
“沒事。”
所幸花瑾一沒有潔癖,她撿起煙後,若無其事地放在嘴裡,然後看了一下那個男人,問道:“介意嗎?”
他自然是不介意的。
可能是因為太鬱悶了,花瑾一不太想說話。她看了一下旁邊的男人,看了兩眼就把視線移開了。
倒是她看他的那兩眼,似乎鼓舞到這個男人了,他開口和花瑾一說話:“花老師你紋身館開了多少年了?”
花老師……
花瑾一默了默,然後說:“叫我瑾一吧。”
花老師這個稱呼她還真擔當不起。
原來她的名字叫瑾一。得知她的名字,男人有些開心,禮尚往來,他也報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林派。”
花瑾一對他的名字不感興趣,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不過她遇到這麼多客人,還真是第一個問她這個店開了多久了。
“這個店是我從一位老師傅手裡接過來。我接手有兩三年了。”
她回答,心裡卻在想他這麼問的用意是什麼。
林派點頭,心裡卻盤算著怎麼繼續問下去。然而花瑾一隱約感覺到他還會問更多,便開口主動說:“你那位朋友真怕疼。”
“……是啊。”
花瑾一把煙摁在煙灰缸裡。看了又準備說話的林派,她說:“我要繼續工作了。”
林派:“……”
她的這個態度,他可以確定她不記得他了。
當年在中心湖公園的時候,兩人互留了手機號,可是他打電話過去卻是一個空號,去她的高中打聽,卻沒有她的訊息。後來他考上帝都傳媒大學,去隔壁美術學院幾乎找遍了所有關於美術相關的專業,依然找不到他。
如今終於找到她了,然而當初想找她的目的卻已淡忘了。
傻小子林派此刻的心理非常豐富,然而他不知道,在花瑾一心裡,他已經被貼上了“居心叵測”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