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妮站在臺上,所有人不管是在交談的、或是吹奏的、或是跳舞的都一致的停下所有的動作看向她。
她並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是腦海中自然跳出來的臺詞讓她順意說了出來。
她說:“現在我要在這裡宣佈正式而莊重的慶祝我18歲的生日。”
她的話音剛落,漫天的禮花在空中綻開五顏六色的光芒,甲板上的人微笑著鼓掌慶賀她的生日。
她茫然的仰頭看天,一切是那麼的虛假又那麼的真實,讓她不知所措。
船上飄著音樂歡慶公主的生日,海底卻是破濤洶湧。
“小小居然沒有認出你。”芬克斯同情的看著飛坦,雖然現在是金發碧眼,但是臉還是那張臉,他絕對不會認錯人,摸著下巴,卻是感受到一臉的黏糊。
除了臉上沒有魚鱗外,下半身的尾巴和指縫間的蹼所有的一切都是美人魚的標配,嫌棄的看了眼手,用力的甩了甩手,在水裡怎麼都甩不幹,徒勞無功的芬克斯看向飛坦。
飛坦自從變成了美人魚之後就一直很安靜,如果是團長這樣的表現芬克斯倒是不會有什麼感覺,廢話,你有見過團長暴怒的樣子?就算是現在這個狀態團長也只是微笑著散發著恐怖的殺氣。
想到團長的狀態,芬克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看到迅速産生的起泡,他又意識到這是在水裡面,這麼幹是會死的,閉嘴下意識的往海面游去,一甩尾巴又想起來他現在是人魚,完全不用擔心溺水的事情。
飛坦根本沒把芬克斯的話聽進去,淡定的看著泰妮被人拉走,她陌生的眼神他怎麼可能錯過,兇悍的眯起眼,海水中甩動的尾巴頻率不快看起來很美,像是美人跳舞甩動的裙擺,可要是有什麼生物從這邊過肯定被扇出老遠。
現在不是教訓自己人的時候,他淡定的打算游回海底,可事情就是發生的這麼快。
天氣劇烈的變化,一瞬間就烏雲密佈,可怕的閃電劈下照亮黑暗的海面,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天地,突然一道閃電擊中了船帆,巨大的浪花打下來,在暴風雨中艱難生存的大船再也保護不住它的主人,四分五裂。
船上打扮精緻奢華的上流人士一個個都成了落湯雞,這時候他們再也顧不上維持他們的體面,狼狽的緊抱著一塊浮木在海面上飄著。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讓人猝不及防,飛坦在海底抬頭看,泰妮粉色的長裙在海中像是明珠一樣耀眼,盤好的長發在這場災難中散亂,整個人都在發光,可這光芒在不斷下沉。
飛坦一甩尾巴向她遊了過去,抱住昏迷過去的泰妮,他鋒利的手指劃過,甩掉巨大的裙擺,把人送出海面。
金色的長發淩亂的貼在她臉上,飛坦動作輕柔的替她撥開發絲,露出慘白的臉,冰冷的軀體在他懷中微微發抖,他默默的的抱緊人,可人魚的低溫讓她抖的更加厲害,把人送上岸。
飛坦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躲了起來,被禁錮在一處礁石後,眼睜睜的看著俠客出現把人帶走,用力的瞪著俠客,一邊和禁錮他的力量做抗爭,尾巴用力的拍打水面,拍出層層水花。
俠客回頭對上飛坦出離憤怒的眼神,不由的打了個抖,這大概是劇情,這個遺跡的主人可真是有趣,讓人演戲給他看。今天接到國王的要求讓他過來海邊他就猜到會遇到自己人,這不,果然如此,飛坦和泰妮的出場方式有些讓他詫異,不過這個劇情究竟會怎麼發展呢?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落難的公主被人救了,結果醒過來看到的是另一個人,那麼後面……
這是讓他和飛坦搶女人?
俠客只覺得背後是一陣一陣的寒風在吹。
劇本早就寫好,一切都要按照步驟來,不管俠客有多麼不願意,他很快就見到了盛裝打扮的含情脈脈看著他的泰妮以及拉著她手跟在她身邊的矮小的飛坦。
飛坦低垂著眼,讓人看不清楚表情,矮小的身材似乎一不注意就會被忽略。
俠客太知道飛坦了,現在這麼安分的樣子可不是他,就像是一座活火山,外面平靜,內裡是火熱的巖漿,一旦噴發……俠客不敢再想下去了。
俠客僵持著,他是喜歡看戲,可要是這個戲看了會殃及池魚的話,還是算了,飛坦的好戲可不是那麼好看的。
泰妮抬著的手就這麼尷尬的伸著等著俠客的吻手禮,可一直都等不到。
奇怪的看向俠客,見他笑的一臉陽光,可總覺得這陽光下有些陰影。
俠客直面飛坦的壓力,還要和後腰上一股不知名的推力做鬥爭,那股力量好像有智慧一樣,突然卸下力道,俠客不得不重心失調重新穩住身形,就這麼一點點的時間,那股力量成精了一樣再一推,把俠客推到泰妮腳邊。
俠客不得不臨時調整姿勢,單膝跪在泰妮面前,親吻她的手背,說:“美麗的公主,你的美貌讓我失神,請原諒我剛才的失禮。”
泰妮禮貌的回禮說:“王子殿下也一樣的光彩照人。”
兩人這麼一接觸,泰妮還想多瞭解下這位王子殿下,可飛坦這個時候猝不及防的倒下。
慌亂中,她再也沒有和這位王子有任何的交流。
再次見面卻是在婚禮上,泰妮茫然的看著神父莊嚴的念著什麼,後面是坐著的一排排議論紛紛的人,所有的聲音都不能進入她的耳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之前不是還在和王子的見面會上嗎?怎麼就婚禮了?
王子臉上僵硬的笑容是因為他不是自願的嗎?有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俠客趁著貼面禮的時候,靠近她的耳邊說:“泰妮,你想起來了嗎?”
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之前都是按照時間在發展沒有出現突然的跳躍,現在突然就跳到了婚禮本身就很奇怪了,那麼這麼明顯的問題泰妮也會意識到的。
他的話像是撥開雲霧的手,泰妮的意識上線,想到這場鬧劇,她已經想到這是什麼了,這不就是海的女兒的變種?
似乎泰妮的意識清醒讓這場鬧劇直接落幕,再次醒來的所有人都坐在觀眾席上,面對著拉開的幕布,新的故事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