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對方看不到,可林景酌還是搖了搖頭,汗水從他的睫毛上滴了下來:“不行,它是我弄丟的。”
“景酌,現在已經很晚了。”溫涼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先回去睡會兒,萬一睡著了起來它就回來了呢?”
林景酌沉默。
“聽話,乖。”
但林景酌不倔的話,就不會是林景酌了。
他站在原地沒動,用沉默訴說著自己的慌亂和堅持。
溫涼覺得這孩子簡直生來就是克自己的,他站在窗前,頭一次感覺到了當家長的無奈。
你完全不會因為他擾了你的睡眠而感到惱怒。
你只會心疼他為什麼這麼晚還不睡。
擔心貓真的跑丟了孩子難受該怎麼辦。
甚至有了趕緊過去找到他,拉著他好好揉揉腦袋哄的沖動。
他揉著眉心在原地走了就幾步,聽著林景酌的腳步聲只覺得拿林景酌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個人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突然,在一片寂靜之中,有幾聲響亮的貓叫傳來。
“你聽見了嗎!”一瞬間,林景酌像是突然看見了火光的人一樣,飛快在黑暗中奔跑起來,“溫老師你聽見了嗎!”“聽見了,你慢點,別著急。”溫涼的語速不自覺地也跟著快起來,“小心。”
林景酌一邊把手機舉在耳邊,一邊腳步不停地朝著聲音的方向循去。
“在樓上。”他扶著扶手飛快地從安全通道跑上樓梯。
“好。”溫涼覺得夜裡有些涼,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林景酌的腳步聲落在地毯上很輕,電話裡的兩個人只是聽著對方的呼吸,在深夜裡沉默地站在各自旁邊。
在一個個門旁停留側耳仔細聽後,林景酌最後停在了一個房間門口。
是女主的房間。
霍梵來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了臉冷得能掉冰渣子的林景酌。
“景…”
“麻煩讓一讓。”林景酌抿著唇,眼神冰涼。
霍梵被嚇得下意識讓開了身子。
林景酌大步徑直走進了房間,一把撈起了在茶幾上炸著毛的溫煤球。
他單手抄著貓肚子直接把它拎了起來,沒多作半點停留,只是把煤球揣在了懷裡直接走出了房間。
至於站在門口的霍梵,林景酌只是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冷冷地道了句謝謝。
霍梵站在原地看著快速走開的林景酌,感受到了他從裡到外的抗拒和冷漠,咬著牙眼眶有些紅。
十七八歲的漂亮小姑娘,哪裡被這麼冷待過。
片場裡再三的示好不理,對戲時候除了戲半句題外話都不接茬,在吃飯的地方即使碰見了,對方也只是禮貌招呼,連個微笑都奉欠。
走到哪裡都吃得開的她這是第一次主動示好,可卻處處碰壁。
她握著門把手,咬著牙像是終於決定了什麼,最後拿過了手機,對著還沒走太遠的林景酌拍了張照。
然後她發的微博就恰好還就被一邊打電話一邊用電腦改簽機票順手刷微博的溫涼給看見了。
霍梵:一個找貓的男孩兒…
照片裡的林景酌穿著單薄,寬松的毛衣穿在他身上跟掛在衣架子上似的,露出了引人遐想的修長脖頸和一小片後背,黑色牛仔褲裹著他細長的雙腿,抱著只小貓站在酒店狹長的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