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景酌竟然給他發了段影片。
影片裡是一隻眼睛咕溜圓的小黑貓,一隻爪子正死死勾在林景酌的衣服袖子上,隨著林景酌抬手放低正自覺自發地做著深蹲起。
那跟小燈泡似的橙色眼睛圓而亮,滿臉的震驚嚴肅。
——還是個小豁嘴。
林景酌給他發。
溫涼再往下拉就看見了一張特寫。
小黑貓的兩顆牙長得跟小獠牙似的,乍看有些可怖,但多看看竟然還感覺出了幾分反差萌來。
溫涼搖頭笑了笑。
——是野貓嗎?
——是,住二樓,窗戶裡跳進來的。
——挺可愛的,養著吧
原本還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的林景酌瞬間倒戈了。
——嗯
聊到深夜的時候,林景酌已經完全忘了他當初找溫涼到底是要幹什麼。
第二天躺在床上往上翻著聊天記錄,林景酌翻到手都酸了也沒翻見開頭。
最後那隻貓也沒定下名字來。
一位學霸,一位表演和漢語言文學雙學位碩士,想出來的名字一個比一個土。
到最後林景酌困到腦子都迷糊了,側躺著拿著手機隨時都要眯過去。腦袋在枕頭上一歪一歪的,鼻尖險險碰在手機螢幕上。
但等手機螢幕一亮,他卻還是回頑強地努力掀開眼皮,眯著眼睛在自己的睫毛陰影中搜尋到不知道掉去哪裡的手機,伸出一隻手指在螢幕上速度緩慢地戳回複。
那隻縮在床底下睡著的貓並不知道,在一個晚上的時間裡,它的名字一路從煤球碳塊兒到了芝麻何首烏。
到最後林景酌還在無意識裡打出了霸王生發液。
翻到最後,林景酌自己都沒忍心看了。
困頓到死的人邏輯已經完全渙散,打出來的東西連本人在事後都想不通是個什麼鬼,但溫涼竟然還能就著回過來。
而且兩個人還非常鄭重地對小貓姓什麼進行了爭執。
林景酌說當然姓林,溫涼說姓溫也挺好的。
“不行,姓林。”
“姓溫。”
“不行!姓林!!”
“姓溫。”
“不行!姓林!”
“行了姓林。”
“不行!姓溫!”
溫煤球,難聽死了。
林景酌強制忽略了自己被溫涼坑了的事實,滿臉嫌棄地皺著鼻子挑揀名字,但在從床底下拎出來那隻煤球的時候,他還是任勞任怨地把它按進了貓糧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