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時間推來算,這個採訪的時間是肯定在宣佈《假戲》合作前的。
溫涼溫老師合上雜志,不自覺抬了抬唇角。
他挺喜歡的這個小孩兒的,嗯。
城市的另一邊。
“殺青了還這麼用功?”魏婧把手上的咖啡遞給林景酌,發現他正抱著ipad在看溫涼的成名作。
這部電影是溫涼十八歲的時候拍的,導演是有名的新人挖掘機,而溫涼就是他挖出來的最純的一桶金礦。
林景酌喝了口咖啡,被苦得眯起了眼睛:“複習一下。”
畢竟假戲過幾天就開錄了,林景酌看著淡定,內心卻還是打著鼓地在忐忑。一不知道該怎麼辦,習慣性地就翻出了溫涼的老電影來看。
螢幕裡的白衣公子正一個側身彎腰,險險躲過了擦著腰間令牌而過的鋒利劍鋒。
將雨的天地間的色調都是暗沉的深灰色,數十黑衣人手持匕首,在空曠的街道上慢慢朝著中心的人逼近。
呼嘯的風聲中不知誰發出了一聲輕笑。
頃刻間,雷聲轟鳴暴雨如柱,站在人群中的白衣男子抽出長劍。寬袍廣袖在空中劃出幹淨利落的弧線,碧色的發帶散在三千會旋轉著揮劍的人在雨中宛如一朵肆意綻放的曇花。
林景酌一口咬住了吸管。
待周圍已經是一片血泊後,白衣人才收了勢。
螢幕裡的人緩緩轉頭,薄唇間叼著一把鑲嵌著紅寶的精緻匕首,一雙鳳眸如同含著春寒料峭時巍峨雲巔的雪水。
一滴鮮豔的血珠順著閃著寒光的刀鋒慢慢滴落,落進地上水潭的那一瞬間,驚起了遠方萬千點寒鴉。
林景酌嘴裡的吸管被他一口給咬彎了。
“當時十個女生,八個想嫁給他。”魏婧湊過來看了一眼,“我聽帶他的前輩說,溫涼當時身邊的狂蜂浪蝶擋都擋不盡。那真是跟見古代頭牌似的,一擲千金只為見一面。”
“然後呢。”林景酌抬頭,有些好奇。
“不見啊。”魏婧一臉你丫白痴的表情看著他,“溫涼可不是個什麼好相與的性子,等錄節目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對著人家前輩尊重點兒,別沒大沒小的。”
林景酌點點頭,心裡卻不怎麼同意。
溫涼的脾氣明明就很好。
因為還在上學的緣故,林景酌的通告不多,一般拍完戲出了劇組就都是他的個人時間。
他性子穩讓人放心,魏婧在工作之餘也不太管他,這次也打算是帶著他做完殺青後的採訪就放他回家玩兒幾天。
可沒想到林景酌卻突然開口了。
“魏姐,採訪能重新安排一下時間嗎?”林景酌突然抬頭問她。
“本來就還沒敲定,怎麼了?”魏婧納悶,林景酌少有不接受工作安排的時候。
林景酌臉上帶著點不自覺的笑意,眉眼在傍晚不甚明亮的車燈下顯得繾綣而溫暖:“我爸他們學校有《花間》的路演,他問我要不要去看看。”
他爸作為物理系的教授一枝花,向來擔當著整個系男公關的角色。學校裡有個什麼演出晚會的,票向來不會少了林教授的。
《花間》是溫涼在兩年前息影前拍的最後一部戲,因為製作週期長,中間也出了頗多意外,拖拖拉拉的到現在才準備上映宣傳。
林景酌他爸難得認識一個明星,原本還想自己去看看。
但想到自家小兒子向來對溫涼懷有的熱忱,林教授還是無私地把票給讓了出來。
林景酌趕到a大的時候,時間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