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一大二時的照片能看得出來這人並不是明確地針對他倆,他倆只是恰巧入鏡了。
而上學期,至少是從上學期開始,照片的主角就變得明確起來。
甚至別人都虛化了,就是專門對著他倆拍的。
可是這麼明顯的程度,為什麼他和顧長安兩個人從來沒有察覺過?
顧長安看完那些照片,把那些放在了桌上。
林果扭頭看看他,看著他變得有些沉重的神色,又是微微搖頭,笑了笑。
顧長安嘆了口氣,說:“李導,吳導,看完了。”
“等一下,這局馬上結束了!”李導緊張地說。
一局結束,兩位退出遊戲。
吳導把手機隨意地扔在桌上,“說說吧。”
“暢所欲言,不用緊張。”李導說。
“吳導,李導,沒什麼好說的,這不栽贓陷害呢嗎。”顧長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他給我送個水我倆就談戀愛了,那我倆要是哥倆好的勾肩搭背,那我倆明天是不是就得領證去了啊?”
吳導被他逗笑了,“你先別激動,我給你倆說說怎麼回事兒啊,因為我感覺這東西主要是針對林果的,你啊,最多也就是被牽連了。”
“啊?”顧長安一愣。
李導點點頭,“你先聽吳導的。”
吳導指指那堆材料,“前幾天這個舉報信被直接塞在我們院長辦公室了,我也是昨天才拿到這玩意兒的,這個呢,字跡我們已經對比過了,要麼就是左手寫的,要麼就不是咱們院系的學生寫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人明擺著就是沖著林果來的。”
林果點點頭,微微蹙著眉。
“目的還是挺明顯的,能看出來吧?”吳導問。
顧長安看看林果。
林果沒看他,點頭說:“知道,保研的名額。”
吳導滿意地笑了笑,“嗯,我個人來看的話,你們倆什麼關系我都覺得沒問題,但你們也知道咱們學校什麼樣兒。”
倆人點頭,沒說話。
h大歷來傳統,這點無論是從校內的建築風格還是從教師都能看出來,大半都是年老的教授,當然,這的確顯現出了師資力量雄厚,但另一方面,不吸收新鮮的血液就導致某些迂腐的思想會影響到學生。
從研究生考試上就能看出來,h大可謂是想盡一切辦法把學生留在本校,基本上去向老師尋求建議的學生,最後都會得到類似“我建議你考保本校的研究生,畢竟一流的學校你幾乎去不上,調劑的時候未必回得來,比我們學校差的學校你們甘願去嗎?”的回答。
他倆也討論過這個問題。
顧長安是覺得這樣子和閉關鎖國沒什麼區別,學校裡永遠都是那撥人,教的永遠都是那些東西,傳遞的永遠都是同樣的態度。
要是從一入學就給學生打好基礎,別弄那麼多沒用的東西,鼓勵學生更高更好的地方去,沒準主動選擇回母校奉獻自我的人會更多。
吳導是國外留學回來的,聽說她家裡條件很好,不過家人非要讓她找個學校裡的工作,她是去年才入職的,接了大三。
林果說:“我沒想保研。”
吳導是知道的,她上學期問過林果一次,只是沒想到他還是這麼想的。
畢竟考研的過程裡常有人因為承受不住壓力選擇放棄,如果能拿到保研的名額,的確是會輕松不少。
“你這麼想,別人未必這麼想。”吳導說。
李導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對顧長安說道:“今天早上咱們院院長也知道了,希望我能和你家長溝通一下。”
聞言,顧長安心髒都差點停跳一拍。
他們法學院的院長是今年才換的,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事要是坐實了指不定就要拿他教育廣大學子了。
顧長安氣不打一處來,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別說我和男人談戀愛,我就是和貓和狗談戀愛,和你有什麼關系?
怎麼,我結婚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得去客串個司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