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盯著陸孟白說:“林果的活動範圍就那麼大點,除了學校就是許釀,那就是許釀的顧客是吧?我回去麻煩麻煩葉青問問他姐。”
“哎,得了,他是咱們校的,就我們那層的。”陸孟白抬頭說。
“你們學院的?”
“不是,就一層的,504的。”陸孟白說。
“嗯,繼續。”顧長安說。
“沒什麼大事兒,就之前有點口角。”陸孟白說。
“只是有點口角?”
“嗯。”
“老白你到底是不是友軍,你是不是敵軍派來的臥底啊?是不是有事兒我看不出來,趕緊的,別墨跡了,趕緊說完回去了。”
陸孟白呼嚕呼嚕頭發,“我操,我他媽答應林果不說了。”
“也行,我自己問他。”顧長安作勢要走。
陸孟白拉住他,“哎行吧,我跟你說,你,”
“我知道,不說是你說的。”顧長安說。
“嗯,那行,就是這麼回事兒……”
剛軍訓完沒多久,不管在外面還是在宿舍裡,林果總能碰到一個路過他就冷笑的男生。
起初林果沒當回事兒,但總是能碰見,他也不得不多想。
有一次就林果和陸孟白倆人在宿舍,林果提起這人,陸孟白安慰地說沒準是嫉妒你長得帥的,甭搭理那種傻逼。
如果不是有一天這男生在走廊裡遇見他,刻意停下來低聲說“死同性戀,真惡心”,林果還真就會以為是這男的腦子有問題。
就那一句話,林果突然怕了,他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發現的。
沒準兒這人看見顧長安在醫務室親他了,或者他和顧長安吵架的時候被這人聽見了?
肯定是,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怎麼會知道我……
當時林果以為整個宿舍,乃至整個宿舍樓,就算有挺多人不反感同性戀甚至平時能拿性向開玩笑,但真要說起來,還是隻有他是不一樣的。
他以為只要自己的存在感再低一點,或許這人就不會揪著自己不放了。
有天他在水房沖拖布,好巧不巧那人拿著個盆進來了,林果頓時慌了,裝作冷靜的樣子,想著擰幹了拖布立馬就走,應該沒什麼事。
這人最多也就是嘴上罵兩句變態什麼的,罵兩句又不會少塊肉。
林果快速地擰了拖布,拎起拖布輕手輕腳地走了,正要開門,那人放下手裡的盆,也沒關掉水龍頭,嘩啦嘩啦地還在接水。
那人一腳踢在門上,擰上門鎖,一步一步把林果逼至水池邊。
“你怎麼就非要在我眼前晃悠呢。”那人眯眼盯著林果說。
老哥,明明是你非在我眼前晃悠啊。林果心裡慌得一批也不忘腹誹一句。
他搶過林果手裡的拖布扔在一邊,“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就這麼惡心呢,死變態。”他伸手輕撫著林果的臉,林果偏頭想要躲開,他鉗住林果的下巴,“還他媽挺清高,不讓碰?”
“你鬆手。”林果掰著他的手說。
“嘿,我就不松,長的倒挺好看,你就靠著這張臉勾引男人?”
林果厭惡地擰著眉,沒有出聲。
“你猜軍訓的時候我看見什麼了?”他雙手撐著林果身後的臺子,“那男的親你的時候你早就醒了吧,就等著他親你呢吧,你怎麼這麼賤呢,就這麼缺男人?”
林果忍不住推開他說,“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