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捨地離開林果的軟軟的唇,額頭抵著林果的額頭。
但他剛一睜眼,就看見林果正瞪得溜圓的大眼睛。
顧長安心虛地就差沒彈出一米遠,他尷尬地咳了一下,“醒啦,喝水嗎?”
林果撐著身子坐起來,因為一上午只喝過一次水,他現在渴得很,接過顧長安已經擰開瓶蓋的礦泉水,就喝下半瓶。
正常來說,林果這時候會調侃顧長安幾句,表達一下自己的驚訝與感謝,然後跟他商量商量就著這個機會要張假條,或者問問怎麼是他送自己來校醫院的,為什麼他還沒走。
但現在顯然不是正常的情況,林果感覺到了嘴上的觸感,睜開眼,緊接著看見顧長安的臉,他還貼著自己的額頭,還閉著眼。
該說什麼?
是應該問問他為什麼,還是裝做不知道比較好?
林果把瓶子遞給顧長安,他還沒想好怎麼說、說什麼,看著顧長安的臉,嘴比腦子快地說,“親我的感覺好嗎?”
顧長安放瓶子的動作停滯了一秒,唯一出賣他此刻其實緊張又心虛的是他通紅的耳朵。
臥槽,怎麼辦?
我親他的時候他醒了?
完了,完蛋了,他肯定覺得我是變態了…
讓你嘴賤,你他媽就不能剋制一下!
顧長安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等著家長批評的小孩,“挺好的。”
我操!你他媽在說啥!
你不是要說對不起然後解釋一下的嗎!挺好的是什麼鬼!
顧長安在心裡快把自己罵成智障了,他一隻胳膊支著床邊,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絕望地開口,“不是,你聽我說...”
但在他開口的同時,林果說,“怎麼是你在這兒?”
顧長安十分感謝林果主動岔開了話題,他坐直身子,眼卻盯著地板,“啊…那作為忠良我不得表現表現自己麼…”
“你怎麼沒回去?”林果問。
“這不是陪你呢麼。”顧長安說。
“別扯,你就是想歇會兒吧?”林果說。
“小白眼狼,”顧長安瞪了他一眼,扭頭說,“我還不是不放心你…”
林果沒接話。
休息室裡靜了,靜得顧長安感覺自己幾乎只聽得見兩個人的呼吸聲和風的聲音,而且這麼大的穿堂風都吹不散這有些曖昧的奇怪氛圍。
他覺得有些尷尬,“對了,醫生說你感冒了,有點發燒。可以給你開幾天病假條。”
“顧長安。”聽見林果叫他的名字,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他。
猝不及防地,林果湊過來,額頭抵著他的額頭。
這次,他覺得自己的呼吸可不止停了一秒,少說也有三秒。
林果兩隻手放在顧長安耳邊,他摸摸顧長安發紅的有些熱的耳朵,輕輕地笑了一下捂住了他的耳朵,“顧長安,我現在想抬你做正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