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豬,你還有什麼厲害的背景就一塊說了吧,這樣一會兒一個沖擊,我有點受不了,給我來個痛快的!”我幹脆猛地坐起來,緊閉雙眼,等著豬豬向我介紹她更多閃閃發光,牛氣轟轟的各種強大背景及技能。
“也沒什麼了,別整天咋咋呼呼的,學學我,文靜點做個淑女多好。快點睡覺!”
躺在有些紮人的幹草上,我開始給自己做心理疏導,嘗試著說服自己融入這個奇幻的世界,接受這裡的設定。
一種熟悉的觸感從指間傳來,豬豬輕輕地擺了擺她那幾條巨大的尾巴蓋在了我身上,瞬間身上就變得暖烘烘的,軟軟的毛裡面藏著陽光的味道,聞著格外舒心,是安眠的良藥。
心理疏導哪裡會比得過擼毛管用,一切擔憂化作浮雲被我拋到腦後,我跌進了睡夢中。
這一跌便墜下了懸崖。
閉眼,還是睜開了雙眼?我記得自己上一刻睡著,那眼前所有的一切應該只是個夢吧?
腳下是萬丈高的懸崖,我倒沒有恐高的問題,但任誰一睜眼就站在這麼個地方,總會有些害怕。我本能的捂著胸口小心翼翼地想要向後退幾步,但是沒等我繼續後退第二步,我便跌近了這萬丈深淵。
不是我腿軟,我還不至於就被這麼點事情嚇到腿軟。如果這夢境中的感受是真的話,是有一隻手將我推了下來。
我只是想簡單的睡個覺,做夢不是不可以,就不能劇情走向平淡一些,不要一上來就玩這種誇張的可以嗎?到了仙境就是不一樣,墜落的感受甚是逼真,比高空彈跳刺激多了。我無言望天,只能祈禱待會觸底的時候不要那麼逼真了,我不想被摔成肉泥,更不想摔個半死不能動彈,只能忍受斷骨之痛活活等死。
“有沒有人來扶我一下。”
這個觸底完成的十分完美,沒摔成肉泥。嗯,是後者,半死不活給你留一口氣疼的想要氣絕的那種。幸好知道這是在夢裡,不然我也不能這麼淡定的呼救,肯定拼了最後一口氣鬼哭狼嚎的喊人。
沒有人回應我,連樹上的烏鴉都沒瞅我一眼。我躺在斷崖邊上,周圍閃爍著點點熒光,依稀辨得這是一片樹林。月明星稀的深夜,估計一時半會兒的恐怕也沒人會發現我。我任命的躺在那裡,大腿應該是摔斷了,骨盆應該也骨折了,腦袋也摔得不輕,多少也會有些骨裂。
溫熱的血液從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流出,熟悉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充斥著我的鼻腔。
“哎,還不如直接摔個徹底,死的透透的我就能醒過來了。明明是我自己的夢,我幹嘛要這麼為難自己。想看風景明天讓豬豬帶我去看就行了,幹嘛這麼著急做個夢也得跑到這麼個地方,還被害妄想的被人從懸崖上面推下來。哎……”
我無聊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打發時間,順便在腦中計算著按照現在血液流逝情況,我還能不能堅持到凝血系統完全起作用的那一刻,失血過多死亡也可以呀,醒過來最起碼不會那麼疼了。
直到天邊有了光亮,我的失血程度也只達到了末梢迴圈不良的程度,還能勉強動一動的左手放到肱動脈處探了探脈搏,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和身體的溫差,得出了結論。但是大量的失血使我開始意識不清,一個沒撐住,我還是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你醒醒。”
朦朧間聽見有人叫我,是在叫我嗎?為什麼叫我小姐?
“額……”我驟起眉頭,身上各處的疼痛折磨著我,我咬著牙,睜開眼,看清眼前這個人的樣子。
少年衣著青衫,揹著背簍,手持一把彎刀。他放下彎刀,蹲下來檢視我的傷勢,我卻顧不得被他翻動導致的痛楚加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位青澀的少年郎,和程嘉銘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少了幾分冷峻,多了幾分純真懵懂,看著年歲小些。
“你長得真好看,叫什麼名字呀?”
忍不住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調笑的味道,要不是我四肢不能自如地動彈,我覺得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指不定就把這少年程嘉銘輕薄了。
夢中果然是個釋放天性的好地方。
“小姐你別亂動,你等著我,我去找人把你一起抬回去。你千萬別動哦”他丟下彎刀,卸下背簍放在我身旁就起身急慌慌地跑走了,青衫的衣擺有些長,他跑的又急,才跑沒多遠就摔了好幾次。
我很想起身去扶他,但奈何手腳不聽使喚,只能心有不甘的默默地心疼他。
躺在地上,心裡美滋滋地等著程嘉銘把我抬回去。這個夢裡此時有了這樣的一個程嘉銘,身上的這點不適與其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臉上突然有些火辣辣的疼,我並沒有蹭到臉,怎麼此時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
我抬手摸著臉,發現自己已經能夠活動自如,再看時,豬豬正騎在我身上,抓著我的衣襟雙眼通紅地看著我。
“豬豬你也來了,我跟你講,我剛見到一個和程嘉銘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可好看了。他待會兒就該回來了,你就能見到了。”我開心的和豬豬分享者內心的喜悅,但卻沒有得到回應。
“你給我醒醒,什麼狗屁程嘉銘,那是假的!你快點醒過來!”她布滿血絲的雙眼充滿了熱淚,瘋狂的搖晃著我。
“唔!”右手腕突然一陣錐心般的劇痛,蓋過了我身上的其它一切感知。我驚呼一聲,徹底醒了過來。
豬豬不知何時又化為人形,雙腿盤坐坐在我身旁,神情嚴肅,正握著我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