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聞言,譏笑著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衣著寒酸的窮小子。“你以為,我們翊王,是什麼人都能見的?”
“你!”洛子嬈看不慣他那嘲笑人的模樣,差點就把自己是翊王妃這件事情給說出來了。不過還好她收住了,否則,一個窮酸的小子自稱“翊王妃”,還不得被他當成瘋子給轟出去啊。
就在她正愁不知該怎麼辦時,她忽地摸著腰間硬幫幫的。掏出來一看,竟是翊王府的府牌。
這對她洛子嬈來說,簡直就是久旱之後的甘霖,黑暗之中的希望呀!
這府牌,只有翊王府地位較高的下人們才配擁有。憑此府牌,可自由出入王府,不受除王爺王妃之外任何因素的阻礙。
她洛子嬈每次混水摸魚想要偷跑出來時,都是拿的小嬋的府牌。可這次,洛子嬈沒拿,但小嬋卻貼心的很呀。當小嬋為洛子嬈更上男衣時,她不放心自己的主子,就將自己的府牌給塞到了洛子嬈的腰間。
其實這事小嬋跟洛子嬈說過了,但洛子嬈當時一心只想著趕緊去找裴翊,並沒在意小嬋到底在說什麼。
洛子嬈把府牌亮在軍爺眼前頭,晃了晃。“這你可認識?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翊王府的府牌的。”
軍爺一看確實是翊王府的府牌,對洛子嬈的態度也緩和了些。“既然是翊王府的人,你不在翊王府待著,來這裡做甚?”
洛子嬈覺得這人的記性有問題。“我不是說了找我家王爺有事嗎?我家娘娘親手書寫了一封信,讓我親手交到王爺手上。都是奉命行事,軍爺你就讓我過去吧,否則我回去也沒法交代呀!”
軍爺一臉疑惑的看著洛子嬈。“你把信拿來我看看。若是真的,我便放你過去。”
洛子嬈哪有什麼信。她只不過是賭一把,打算嚇唬嚇唬他。於是,洛子嬈裝模作樣的白了軍爺一眼。“這信,我不是不能拿出來。只是軍爺,這王爺夫妻二人的私房話被您給看了去……若是王爺知道了,您猜,會怎麼著?”
軍爺一聽,覺得自己的索要信件的行為著實不妥。猶豫半天,還是將洛子嬈給放了過去。
☆、營帳溫存
洛子嬈大搖大擺的入了關,朝著一排排的營帳走去。
雷雷戰鼓登時響起,士兵們都一臉嚴肅,急慌慌的朝著同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洛子嬈覺得莫名其妙,便隨便拉著旁邊一個頗為淡定的人,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被洛子嬈拉住的那個人更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在軍營怎麼聽不懂戰鼓?這是翊王殿下要點兵啊,明日就要與那匈奴開戰了。你也別磨嘰,趕緊過去吧。”
明日就要出戰了嗎。怎麼那麼快……
面對那人的催促,洛子嬈只是不屑的皺皺鼻子。“你怎麼不去?”
那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望著人潮湧去的方向滿是羨慕。“我是新來的,還沒資格上陣殺敵,自然也就不需要過去了。”
“你別喪氣,”洛子嬈見到他沮喪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安慰說,“我也是新來的,也沒資格上陣殺敵。不過我相信,等你表現好了,翊王殿下一定會答應讓你血刃匈奴的。”
“真的嗎?”那人的眼神明亮,似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恩!當然了!”
“我叫大誠子,你叫什麼?”
洛子嬈聽了這名字,差點輕哧一聲笑了出來。哪有人叫大橙子的啊?他的父母該是有多喜歡吃橙子呀。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強忍住笑,假裝正經道:“我姓白,你就叫我白兄吧。”
……
慢慢地,夜色深了。或許是立了秋的緣故,黑夜空寂,長風冰冷。
鐵甲森寒,軍歌渾厚。
洛子嬈已經在軍營裡逛了一會兒,搞清楚哪個是裴翊的帳子了。
明天就要與匈奴激戰了,她此時只想知道,他明日若是去了,日後還能回來嗎……
一想到這兒,洛子嬈就把自己混入軍營的初衷給拋在腦後了。她的鼻頭一酸,也顧不得裴翊帳外駐守將士的阻攔,硬是掀開簾門闖了進去。
裴翊此時正坐在案前,低頭對著一張羊皮地圖點點畫畫。見有人不顧阻攔硬是闖了進來,便很不耐煩披甲而起,一臉不悅。
可當他見到來人的玉顏時,眉頭舒展,嘴邊不自禁的含上了笑。
門口守著的兩個將士趕緊進來想要把洛子嬈給趕出去。
“讓他進來。”鏗鏘又無法令人拒絕的語調剛剛落下,那兩名將士行了個軍禮,恭恭敬敬的道了聲“是”,就又退回了帳外。
“阿嬈,你怎麼來了!”裴翊對洛子嬈的意外到來很是驚喜,他張開懷抱,頓時就將洛子嬈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