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罵人,蕭默其實也是高手,蕭默出身市井,與石鎮的猴子耗子呆一塊,打小就受過“良好的薰陶”什麼罵人的話沒學到?只是後來爺爺去世了,沉默了很多。
短短不到十息時間,蕭默將刀疤上下三代渾身器官問候了一個遍,並且那聲音啊,還抑揚頓挫,幽靜的大山中,傳出老遠。
刀疤臉黑得像炭,在他源識籠罩之下,周圍數十裡都看的清清楚楚,刀疤很明顯觀察到,周圍不少人都聽到了蕭默的罵聲,這其中有白鑼嶺之人,也有附近其他山頭的,甚至還有和他同輩的山頭當家的。
“這廝缺德,等我抓了他兄弟,不怕他不就範,屆時,我必生啖其肉,飲其血!”刀疤一咬牙,幹脆封閉了聽覺。
蕭默口水都罵幹了,十來年了,從沒這麼罵人過。
正想喝口水,潤潤嗓子繼續罵,可忽然,蕭默臉色終於變了。
低平的山道上,視線盡頭,塵土飛揚,一道魁梧的身影極速奔來,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走路姿勢,讓蕭默瞬間臉色大變。
“這倔驢!”蕭默心沉入了谷底。
本來嘛,按蕭默猜想,經過這麼兩盞茶時間追逃,即使刀疤源識覆蓋數十裡,可未必不能逃走到一些安全的地方。
比如……別的大山,比如……某個大勢力的領地,又或者,幹脆就逃出了刀疤源識覆蓋範圍。
可如今呢?這倔驢居然自己回來了?
“老二,你真是一頭驢啊?不聽我話?”蕭默急忙傳音,此時距離洪鈞不過三四裡,蕭默所在地勢較高,甚至能看見刀疤已然飛刀洪鈞頭頂正上方。
洪鈞舉頭,遙遙也看見了蕭默,當即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鋼牙,“大哥,大道理俺也不懂,俺只知道一個,既不能同生,那便同死!怕個錘子!”
蕭默愣住了,感覺似乎有一粒沙子迷了眼睛,可很快,沙子便蒸發了。
“哈哈,我滿世界追你,這黑大牛倒是識相,自己又回來了。”刀疤哈哈大笑,如同一隻蒼鷹,當即俯沖而下。
“滾開!”洪鈞一聲怒吼,雙手握著一支長矛,兩臂肌肉虯結、鼓起,以矛代刀,猛的一劈!
咻!
刀疤速度何等之快,間不容發之際閃開,與此同時,翻手間手中出現一根銀色的繩子。
唰
刀疤右手一揚,銀色繩索直接伸展開來,縛向洪鈞雙腿。
“老二!小心腳下!”蕭默一直注意這邊,一邊瘋狂趕來,一邊高聲提醒。
咻!
洪鈞長矛一甩,想將繩索挑斷,然而,長矛挑在銀色繩索之上,繩索不損分毫,與此同時,那銀色繩索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猶如一條毒蛇,片刻便纏住了洪鈞雙腿。
呼~~
繩索再動,須臾,在洪鈞還愣神間,已經綁了好幾圈,嚴嚴實實,宛若包粽子。
“老二!”蕭默眼睛紅了,想救卻鞭長莫及。
唰!唰!
蕭默與洪鈞、刀疤的距離在極速縮短著。
“刀疤小丁丁!有膽放開你洪爺!”洪鈞拼命掙紮著,卻只是徒勞。
那繩索越勒越緊,片刻,洪鈞臉上一些相對脆弱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勒痕,滲出絲絲血漬。
洪鈞掙紮了一瞬便放棄了,看著極速接近的蕭默,他忽的咧嘴笑了。
“哥,俺後悔了,俺就先走吧,記得為俺報仇!”洪鈞笑著說,他的嘴角在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