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我百分之八十確定,施嶺和這件事有關,也可以說,他就是這件事的主謀。”
陳顯明騰的站了起來,被容格橫了一眼。
“你坐下,聽小顧說,小顧,繼續。”
顧明遠擦了一把汗,繼續說道。
“本來這些事正在調查中,我不該吐露。但我覺得這件事有難度,所以先和二老說說。那個施嶺,經我們調查,一直在長期進行一個人性實驗。他有二任妻子和許多情婦,第一任妻子是五年前自殺,死因是抑鬱症。第二任妻子三年前割腕,死因不明,但是排除了他殺。有兩個情婦就在咱們市的精神病院關著呢,瘋瘋癲癲,說不出什麼正經東西,然後其他的情婦就都消失了,這人就活生生沒了。”
陳顯明和容格交換了一下眼神,陳顯明問道。
“這個人性實驗是什麼?”
“不知道,這個是我們起的代號。這個施嶺非常精明,我們之前尋找皓遠的時候就懷疑過他和舒享,問過幾次話,一點破綻都沒有。這些是我們那一個早就退休了的老刑警告訴我的,三年前他就注意到施嶺了,結果案子查了一半,突然通知讓他內退,他走的第二天,檔案室就起火了,關於施嶺所有的資料和證據就被付之一炬,這就成懸案了。我現在說的這些都是老刑警的口頭陳述,按說法律效用不大。雖然舒享從頭到尾都說這件事是他一個人做的,但我們是幹什麼的?自然看得出來,他沒有這麼縝密的思維,他不過就是施嶺的一個新的試驗品。”
顧明遠嘆了口氣,透過病房視窗看了看裡面正埋在容皓天胸口的容皓遠,一拳砸在了牆上。
“我害怕這件事也會不了了之,那個施嶺是個人物,皓遠這次……”
“小顧,盡力而為,無論結果什麼樣,我們都感謝你們把皓遠救了出來,至於舒享和施嶺會不會被制裁,人在做,天在看。”
容格拍了拍顧明遠的肩膀,他的眼神溫和,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容皓遠跟兩位長輩鞠了個躬,朝病房抬了抬下巴。
“我能不能去看看皓遠。”
“他除了皓天,誰都不見,你可以去試試,看他什麼反應。”
容格不想讓容皓遠一直對所有人都充滿敵意,他希望容皓遠好起來,還能像以前一樣。
顧明遠躡手躡腳的推開了病房門,容皓天眼神淩厲的掃過,看到是他稍微緩和了些,但依舊示意他出去。
“我來看看他。”
顧明遠知道容皓遠聽不見,所以也沒有故意小聲說話。
容皓天看著懷裡的容皓遠,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拍了拍懷裡人的肩膀。
容皓遠從他懷裡抬起頭,看到顧明遠的那瞬間,並沒有像對別人一樣掙紮嘶喊著要他出去,他像是探尋的眼神在顧明遠臉上停留了一會,然後微微彎了彎嘴角。
“明遠,謝謝。”
他說得含糊不清,但顧明遠聽懂了。
那一瞬間,他和容皓天似乎都明白了。
容皓遠不是抗拒人類,他只是不想讓不知道這件事的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即便他已經殘破不堪,他還保留著自尊和驕傲。
顧明遠看著容皓遠的眼睛,像是發誓一樣堅定的承諾,甚至用了許久未曾用過的稱呼。
“容處,我絕對會把他們繩之以法,等我。”
然後他推門走了。
容皓遠繼續把腦袋埋回了容皓天的懷裡,他右手手臂刺上的舒享二字再一次刺痛了容皓天的眼睛。
這將是容皓遠一生的噩夢,也會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