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皓遠知道他指什麼,大概是他脖頸和手腕的紋身。
“早不疼了。”
“你啊,瞎胡鬧吧,從小你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打疼了都不哭。”
容格像是非常懷念一樣感嘆道,但這對於容皓遠來說並不是什麼好的回憶,也不太想和容格在這玩父慈子孝。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很厚,沉甸甸的,容格挑眉一看,示意他拿回去。
“幹什麼,給我的養老費?”
“還你當年給的學費。”
容皓遠語氣依舊很硬,他也不管對方要不要,扔到桌子上就走。容格這回倒也沒堅持,等容皓遠走到門口,聽到了他這位父親說的一句。
“行,兒子給的錢,爸就拿著。”
容皓遠推門就走了。
似乎是從答應容皓天那天開始,什麼都變得不重要了。
他可笑的堅持,他所謂的執念,就在那一瞬間全都放下了。
容皓遠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他也沒心思去管了。<101nove.d店的時候,放的正是舒享的新歌。
容皓遠始終沒有完整的聽過舒享的幾首新歌,那詭異的調子和顛三倒四的歌詞讓他感覺不到任何美感,甚至還有一點毛骨悚然。
更何況當事人還落了錘說那歌詞是寫給他的。
他快走了幾步,想要把那刺耳的音樂甩到後面,卻突然被人拉住了手。他心頭一凜想要掙脫,卻平白覺得那感覺很熟悉,像是很久以前都沒有過的觸感,以及溫柔的味道。
那人將他拽到一個咖啡廳門前,然後摘下了口罩。
晨星一樣的眸子,帶著妝上挑的眼線,以及捲曲的發尾。
容皓遠嘆了口氣。
“舒享,你作為一個公眾人物,這樣會給我帶來麻煩。”
“這裡沒有記者,我提前看過了。”
舒享像是又變回了那個陽光的烤串小哥,但容皓遠看的到他眸子裡的黑暗和算計,他知道這個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兩個人坐進咖啡廳,舒享又戴上了那個黑色的口罩,還算他有點公眾人物的自覺。
“你的發言讓我很困擾,以後這種話我不希望再聽到了。”
既然對方不請自來,容皓遠也開門見山,毫不客氣。但他只是陳述事實一樣,並沒有情緒激動的罵過去。
他已經沒有力氣對除了容皓天之外的人情緒波動了。
“什麼發言?你說那個把愛人的名字紋在身上麼。”
舒享狡黠一笑。
“只有一個遠字而已,我又沒有指名道姓,這也不行?”
容皓遠終於煩躁起來,他並不想和這個人掰扯更多無意義的話題。
“舒享,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咱們不可能,我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喜歡,哪怕你把我綁起來關起來,我也不可能給你一丁點喜歡。把心思多放別的地方吧,別費事了。”
舒享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了正常,他起身攬過容皓遠的肩膀,臉湊的近了些,然後盯著對方的嘴唇道。
“我知道,你別激動,我還有別的話想和你說。”
與此同時,他放在容皓遠背後的手做了個簡單的手勢,躲在暗處的,沒開閃光燈的快門登時按了下去。
“你突然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容皓遠後退了一步,但還是坐了回去。
“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