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我是誰吧,一聲一聲andre叫著,是為了讓我抹去戒心?”
老陳在那邊輕聲笑了,他的笑聲依舊優雅內斂,卻在容皓遠這像是修羅惡鬼。
“我當然早就知道你是誰。除了你容皓遠,沒人能有這個本事把股盤摸的這麼徹底。當然,你和我合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不管他是哪個組織的幾把手,老陳,就算他是,容格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他不是我容家的人,他為什麼要定期給這對母子彙錢,他養著一個跟自己半點關系都沒有的孩子,你以為他是傻逼?你憑什麼說他不是我弟弟。”
容皓遠連珠炮一樣的提問讓老陳嘆了口氣,但並不是被問住了,那嘆息裡竟然有著點同情和可憐。
“你那萬花叢中過的父親,原本是個情種,你信麼,皓遠?”
“傻逼才他媽的信。”
容皓遠直接掛了電話,剛想給容皓天打過去,螢幕上卻顯示出了舒享的號碼,而且看樣子已經打了很多遍,他剛剛腦袋混亂,甚至沒聽到插撥進來的電話。
他最近一直很忙,已經有些日子沒和舒享聯系,而且聽說有經濟公司要簽舒享的樂隊,他也以為舒享也再沒空和他扯皮。
他半信半疑的接了起來,那聲音卻不是舒享,而是他們樂隊的鼓手。
“操!容哥,你他媽可下接電話了。你弟弟拿著槍指著舒享,你快來啊操!那他媽可是真槍,你弟弟什麼人啊操,還有真槍,我操……”
“你們在哪呢!”
容皓遠衣服都來不及換,裡面還穿著泳褲,直接套了外套就出了健身房。好在這地方還算好打車,忽略掉司機師傅看變態一樣的眼神,還算是順利。
他回到新月街10號的筒子樓時,場面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樂隊其他成員和何玲大氣不敢出的站在一邊,舒享面色慘白,汗水落了滿臉滿脖子,容皓天半紮著卷發,半邊劉海擋住了一個眼睛,手裡的槍抵著舒享的腦門,嘴裡嚼著口香糖,身上的西裝一塵不染。
“操你媽的容皓天,你把槍放下!”
容皓遠甚至破了音,容皓天現在的樣子哪裡是個普通的二十幾歲的青年,那人身上的暴戾殘忍和嗜血一樣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溺死一樣。
容皓天轉過頭看他,碧綠的眼睛彎起來,明明是個活潑俏皮的青年。
“好啊哥,你讓他把胳膊上那塊肉剜下去,我就放了他。”
容皓遠皺著眉看向舒享的胳膊,那一瞬間,他的腦子直接炸了。
舒享白皙有力的小臂上多了一個紋身,和他鎮靈符的位置一樣。一個異體的遠字,周圍是一簇簇紅色的荊棘。
舒享白著臉跟他笑,還是那麼沒心沒肺,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腦袋上有一把手槍,即便他的汗水已經快模糊了視線,卻還要說出那句他想說的話。
“皓遠,明天有我的演出,去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