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有什麼證據證明他的死和我有關系?”
“我們只是例行調查,畢竟銳行和容氏有過頻繁的商業合作,而且最近因為他們的供貨失誤,容氏無法和國資委交差。”
<101nove.er,我是個生意人。用你們地道的中國話來說,我是良民。容氏的確出了紕漏,但勝在家大業大,這點損失還是賠的起的,我因為這個去殺掉銳行的老總,以後可是背了一條人命,有點得不償失吧。”
對方又問了幾個問題,基本也沒什麼成果,最後也只能先行離開。
容皓天目送他們關上門,確定兩人已經走遠,把手機拿出來撥了個號碼,然後就是一大串義大利語和簡短的應答。
他桌子的抽屜半開著,露出裡面一小截黝黑鋥亮的槍柄,在昏黃的燈光下折射出一塊影子。
他草草的結束了電話,給容皓遠撥了過去。對方應該是已經睡了,聲音有些含糊,甚至有一些嘶啞的性感。
“你他媽看看現在幾點了。”
“不晚,十點半。”
“你開什麼會去了,商量你死了以後選哪塊墓地?”
容皓天一點都不生氣,彷彿容皓遠說的不是咒他死的惡毒話,而是在和他撒嬌。
“我和你埋在一起。”
“可別,我還想多活幾年。”
二人一時相對沉默,容皓天仰靠在椅背上,先行打破了這汪淨水。
“哥,f城的別墅我買好了,已經裝修好的現房,你什麼時候……”
“我不去。”
“哥……”
“容皓天,我再警告你一遍,別他媽讓我惡心你。”
電話突然的結束通話了。容皓天沉默了半晌,把手機扔到了桌子上,拿出抽屜裡的針管紮進了胳膊。
液體的注入讓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彷彿飛上雲端般的快感,僅限於和容皓遠做愛。
毒癮是幾年前染上的,那一針把他從塵世拉到了地獄,又蠱惑他那是天堂。
他一開始是注射海洛因的,後來身體機能被逐漸腐蝕,甚至有組織已經開始壞死,他才改用嗎啡,並且降低了頻率。
但是已經壞死的神經元並不能被完全修複,他依舊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年可以活。
他想要在有限的時間裡把容皓遠抓到手,哪怕是很短的相處也好,他想擁有這個人。
沒有嗎啡的日子,他被無盡的疼痛和夢魘折磨著,他無數次夢到那些被當成野狗的日子,甚至在他那所謂的母親不能幹事的時候,還被迫吸吮過那些義大利人的“寶貝”。
那個女人死的那天,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他從抽屜裡拿出那管義大利貝雷塔,仔細端詳一番,手指按在扳機上做了一個假動作,然後把他重新扔回了抽屜。
旁邊是已經卸下來的子彈,他可不想哪天擦槍走火從而早早丟了命。
他把那個舊相框放在唇邊吻了吻,好似一個虔誠的信徒一般。
月光灑進窗子帶來前所未有的寧靜,他看著自己手心上的紋路,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