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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變暗,時機已快到了,清乙拿出輪椅下的一張白紙,指尖在上面畫著符印,一件長衣忽然披在他身上。
“父親,那麼晚了,回去休息吧,我……” 許康適的話還沒說完,直接暈倒在地上。
夜空瞬間就變得極暗。
“真尊,怨靈體要出來了。”剎童著急說道。
清乙點頭,將披在身上的外衣套在許康適身上,拿出剛剛的白紙,丟在空中,白紙瞬間變大,飄浮著停在清乙輪椅下方。
清乙推著輪椅上去,白紙帶著清乙飛向某處。
監獄裡的醫療室裡,幾個醫生都倒在地上沉睡,病床上的人忽然抽噎了一下,一股渾濁黑氣從其身上冒出,黑氣離開的瞬間,病床上的人便成了腐朽的屍體。
清乙將已經變染成烏黑的那張白紙拿出,默唸術語,沒一會黑鷹從白紙中飛出,撲向高空,將那股渾濁黑氣吞噬。
點點青火又在黑鷹身上燃起,直至燃盡。
空曠的地方只剩下清乙一人。
“真尊,我們是不是要坐著白紙回去。”剎童肯定的說道,他終於知道真尊準備那麼多張白紙是做什麼了的,真尊現在的腿根本開不了車,只能坐白紙了。
清乙點頭,又從輪椅下方抽出一張白紙,指尖在上面畫出印記,丟在空中,白紙變大後票浮到清乙輪椅下。
清乙又推著輪椅上去,指尖微動,指揮著白紙飄回許宅。
“真尊,沒有黃紙真的太不方便了,這些白紙都只能用一次。”剎童還是覺得黃紙好,真尊用白紙,畫的小符人都不好用了。
清乙失笑不語,推著輪椅進入許宅。
此時的夜空還是一片安靜。
清乙剛推開門,客廳裡坐著的人聽到聲音抬頭一看,眼裡都是欣喜。
“父親,你剛剛去哪裡了?我沒找到你,好擔心 ,大家都睡著了,叫都叫不醒。”許康適快步走到清乙面前,將他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發現沒受什麼傷才鬆了口氣。
“真尊,這魔雖然也因怨靈體脫離此界的原因陷入沉睡,但是比平常人醒來的速度更快。”剎童雖然說得一本正經,但是已經在識海裡直翻白眼,就算是魔又怎樣,變成人了還是個缺父愛的魔。
清乙看向許康適,黑白分明的雙眸裡忽然出現常人看不到的漩渦,可是仍然看不到許康適身上有任何異常。
“我想休息了。”清乙的聲音有些疲憊。
“那我送父親上去吧,宅裡其他人都還沒醒,父親上樓麻煩。”許康適彎下腰,蹲在清乙面前, “父親,到我背上來吧,我送你上去。”
“……好”清乙半響才回應,欺身趴在許康適背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父親,抓好了。”許康適託著清乙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上階梯。
“父親,如果我變成小孩子,你會像我這樣揹你嗎……”許康適腳步極慢,只是二樓的樓梯,都被他走得漫長起來。
“……會”清乙無奈的垂下雙眸。
“父親,我好開心。”許康適的心情雀躍,腳步不由得加快。
當自己已經揹著父親上了二樓後,才發現自己走得太快了,送清乙進入房間時還有些不情願離開。
“父親,好好休息。”許康適走到門口,才道了晚安。
清乙點點頭,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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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宅的管家第二天上去叫老爺下來用餐時,敲門許久都沒有回應,開啟門進去,發現自家老爺已經在睡夢中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