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放心吧!我除了身手利落,還有號稱千杯不醉的本事,才不會兩三下就喝得醉醺醺,把你的事給抖出來。”
天城隸滿說著,伸手便往衛涼謙肩上拍去。
“我看你不是喝不醉,而是不想醉。”衛涼謙抬眼往天城隸滿的笑臉打量,淡然地迸出一聲反駁。
天城隸滿的眸子意味不明地閃爍了下,而後又很快地恢複了他一貫的欠揍笑臉。
“什麼不想醉呀?醉不醉得倒,是看那酒濃不濃,烈不烈,又不是看我的本事。”天城隸滿說著,不禁放聲大笑起來,眼神卻是避過了衛涼謙,直往前頭快步走去。
衛涼謙沒多說什麼,雖然他明白這只是天城隸滿在避開話題,但既然本人不願多提,他也不勉強。
畢竟眾人雖知天城隸滿為民除害,卻不知道,其實他根本不是因為正義感強烈,才出手除去惡徒,而是因為——
“啊!看見了,那就是百鳥啼!”
走在前邊的天城隸滿迸出了興奮的高音,彷彿許久未曾探訪花街一般,將衛涼謙的思緒給打斷了。
衛涼謙跟著抬頭往前頭望去,只見九隻造型各異的金雕雀鳥被鑲在花樓百鳥啼的屋,還顯得極為招搖。
“嘖嘖!不管來過幾回,看過幾次,都覺得那九隻鳥真是巧奪天工,手藝堪稱天下一絕啊!”天城隸滿吐露出欣賞的語調來,方才的猶豫神情早不複見。
“不過,為何只雕了九隻鳥?這花樓名喚百鳥啼,不是該擺上百隻?”衛涼謙讓他誇張的言語引得好奇問道。
“因為放上一百隻太誇張啊!所以原本花樓主人想以一代十,放上十隻鳥,卻又覺得十這個數念起來與死同音,兆頭不好,因此改以九代替,號稱是長長久久。”天城隸滿得意地吐露著百鳥啼裝飾的由來。
“你倒清楚,該不是常客吧?”衛涼謙瞧了天城隸滿一眼,忍不住在心裡搖頭嘆息。
連花街的瑣碎事都如此清楚,怪不得大夥兒都認定天城隸滿是個浪蕩的男人。
“不常來,但百鳥啼裡最當紅,被冠上鳥名作為別稱的九位花魁,我倒是都有幸拜見過。”天城隸滿神氣十足地應道。
這還叫不常來?
衛涼謙沒轍地搖頭,卻又在同時慶幸自己找對人。
畢竟在這種地方出入的人,很忌諱生面孔的出現,所以有天城隸滿在身邊,多少能減輕他們對自己的戒心。
“走走走,今天我要破例,不只找一個相伴,為了幫你幫得徹底點,我決定把九個當紅花魁都叫過來!”
天城隸滿邊說,邊吐露出狂肆的笑音,他一手摟上衛涼謙的肩,一邊催促著他快步趕上,態度儼然是隻想著尋歡作樂的貴客,教衛涼謙看得不知該苦笑,還是該放心……
事實證明,天城隸滿招蜂引蝶的功力果然不同凡響。
他人才剛走進百鳥啼,眼尖的鴇母便快步迎上前來,並招來兩名標緻姑娘,一左一右地摟在他身上。
“天城少俠啊!您真是好久沒來百鳥啼了,還當您把咱們家姑娘們給忘了哪!”鴇母揮揮手中的絲帕,往天城隸滿的肩上拍去。
“怎麼會呢?我這不就來了?”天城隸滿一臉熟客樣地同鴇母打起招呼,笑問道:“店裡有什麼新鮮事?還是來了新的姑娘?”
“有,天城少俠來得正好!今兒個正好有幾位漂亮姑娘要賣出初夜哪!所以現在店裡頭熱鬧得很。”鴇母高聲笑應。
“這麼湊巧?”天城隸滿挑高眉梢,面色不改地續問道:“訊息是什麼時候放出去的?”
“沒多久,就半個月前而已。”鴇母將天城隸滿與衛涼謙請入百鳥啼,帶他們到清幽的位置坐定,又喚人去沏茶端上點心,跟著又說道:“可惜天城少俠住在天涯鎮,否則我也會給您送訊息去的。”
蒼龍堡的威名與功績,玉草城這兒亦時有耳聞,所以鴇母也明白,即使天城隸滿會跑花街,但姑娘要賣初夜的訊息,是萬萬不可送到蒼龍堡去,否則的話,不只是拿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還容易招惹來沒必要的麻煩哪!
“半個月啊……”天城隸滿笑應著,“那我這趟還真是來對了,記得百鳥啼買姑娘的不二規矩,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對吧?想必今晚能見到富商與王公貴人群集,白花花的銀兩滿桌撒的熱鬧盛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