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整件事情的發端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呢?
喜兒呀喜兒,還真被妳說中了呵!
無力去怪誰,畢竟誰都沒有錯,她能明瞭,也心疼他們兩人的心傷。
只是,誰來憐她?又誰肯憐她?誰能告訴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活該得到如此懲罰?
淚,流不出,用雙手緊緊地環抱住自己,冀求些許溫暖,此刻她只覺得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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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初上,為漆闇的大地灑落光亮。倚梅院屋內的燈火,卻仍未點燃。
敲門聲響起,拉回杜瑄兒恍惚的神智。
“誰?”她問,語氣有氣無力。
“是我。”趙湍歸在門外回答。
呵,哪有夫妻想進房還得先敲門的?但他們就是!
從未同過房,到底算不算真是夫妻?
“晚膳時聽喜兒說妳身體不適,娘要我多關照妳。”
杜瑄兒晚膳缺席,喜兒說她身體不舒服,王玉釵對趙湍歸的不知情感到生氣,早早趕他回倚梅院照顧她。
“謝謝你的關心,我只是感染些微風寒,不礙事的。不好打擾你的時間,你也請回養心齋吧。”現在的她,不想見到任何人,因此明白地下逐客令。
呵,一生難得幾回任性,就讓她放縱一下吧。
趙湍歸嘆了口氣,緩緩走開。
而房內人兒的淚,終於滾落下來,為他語氣裡、嘆息中的那一絲關懷。
她一直相信只要有心,任何難題皆可迎刃而解,掉淚是無意義的行為。怎麼來到王府之後,就愈來愈愛掉淚了呢?
從下午就一直不肯墜下的眼淚,現在卻怎麼抹也抹不完。
也罷,就當成一生的淚,全都在此時落盡好了。
反正日子一定得過,既然沒有輕生的權利,那麼現實就得面對。
只希望她能有足夠的堅強得以面對渺茫難知的未來,但在明日金烏東升前,讓她落淚落個盡興吧。
至少,她還有自己可以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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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夫人來看妳了。”喜兒邊敲房門邊喊。
“快請進。”杜瑄兒連忙整理一下儀容,走向外廳。
喜兒自行開門,讓王玉釵走進。
“娘,有事傳喚瑄兒即可,何必勞您親自過來呢?”杜瑄兒向她揖了個禮。
“聽說妳最近身子不舒服,娘擔心妳,所以過來看看。”王玉釵將杜瑄兒扶起,兩人一同落坐,喜兒同時為她們斟上茶水。
“瑄兒沒事,只是些微風寒罷了,最近已經好了許多,謝謝孃的關心。”
“沒事就好,瞧妳瘦成這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虧待妳哪。妳最近身體不適,因而沒去大廳裡用膳,這我可以理解;可怎麼聽下人說妳連送進房裡的食物都幾乎沒動呢?”王玉釵責備道。
“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因此讓娘擔心,瑄兒認錯就是。”杜瑄兒低聲說道。
“娘沒有要責怪妳,只是身體不好就更得多吃些,不可以任性,知道嗎?”
“瑄兒明白。”
“很好,等一下我會吩咐下人熬些補品給妳調養身子,妳可要記得吃。”王玉釵自行決定。
“謝謝娘。”面對婆婆的強勢,她只能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