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能力
菲碧和菲比斯是在他們出生後的第五個月中的一個晚上才展現出他們的特別能力的。
那時候的他們外表已經長成了人類三歲小孩的模樣,跑起來的時候腳步還有點不大穩,但說起話來卻十分流利。
那天晚上沃特拉難得下起大雷雨,所以看著菲碧和菲比斯吃完晚餐後,無法帶他們到中庭散步的亞西諾多拉和蘇爾庇西亞只能轉為回他們的臥室,陪著他們一起閱讀先前讓吉安娜所訂閱小學學齡所適合的書籍。
在領著他們看完刪減版的《孤星淚》後,窗外忽然出現了一道閃電,緊接著便是一陣巨大的雷聲,沒過幾秒,菲碧和菲比斯的房間便陷入了黑暗。
黑暗無法對吸血鬼的視力造成任何影響,但是亞西諾多拉並不確定菲碧和菲比斯的眼睛是否已經發育完全到跟吸血鬼一模一樣,而正當她打算開口詢問的時候,黑暗的房間裡突然再度亮了起來,她順著光線看去,隨後便看見了菲比斯的手心上方懸浮著許多發出溫和光線的粒子。
「母親,還需要再亮一點嗎?」看見她就這麼直直盯著自己的手心看,菲比斯便抬著手往她的方向走近幾步,在他說話的同時,他手心裡冒出的光粒子又變多了些。
沒等亞希諾多拉開口回答,一旁的蘇爾庇西亞已經發出了驚喜的贊嘆聲了:「這真是太漂亮了!阿羅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我去叫他過來!」
在她離開了房間後,亞西諾多拉蹲到了菲比斯的面前,伸出手指試探性地摸了摸那些光粒子,然後語氣溫柔地說道:「很漂亮也很溫暖,親愛的。」
擔心菲碧會因為自己還沒有顯現出能力而心理不平衡,所以在親吻了菲比斯的額頭後,亞西諾多拉便轉頭看向菲碧,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房間的門便被開啟了,而除了阿羅和蘇爾庇西亞之外,凱厄斯和馬庫斯也來了。
一看到菲比斯手心上方浮著的光粒子,阿羅便馬上走到他的面前捧起他的手,並且露出了一個燦爛到有些誇張的笑容,「這真是奇跡,我們可愛的菲比斯,你能控制光!可以讓我看看你能不能讓這個房間變得更亮一點嗎?」
看了自家母親一眼、見她微笑點頭後,菲比斯這才舉高他的手,而隨著他的動作,出現在他手心上的發光粒子變得更多了些,隨後這些粒子浮到了天花板處,讓整個房間如同白天時一樣明亮。
這樣的一幕讓阿羅忍不住拍手叫好,嘴裡不停地用著詠嘆調的語氣稱贊著菲比斯,蘇爾庇西亞在一旁附和著,而亞西諾多拉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卻保持著微笑,剩下的馬庫斯和凱厄斯則是像先前一樣面無表情,只不過前者是因為沒有什麼事可以影響他那因為失去伴侶而死寂的心,後者則是對自家兒子的一切表現都感到不滿意的關系。
比起菲比斯,凱厄斯更加喜歡長得與亞西諾多拉相似的菲碧,所以當大家都在注意菲比斯的時候,他反而抱起了安靜站在一旁的菲碧,「剛才有被嚇到嗎?」
菲碧搖了搖頭,她像她的哥哥一樣抬起一隻手,並且在許多黑色粒子憑空出現在她手心上方時一臉得意地說道:「黑暗是我的一部分,我才不會害怕呢!」
她的聲音不小,而整個房間裡又都是聽力絕佳的吸血鬼,所以所有人都聽到了她所說的話,也看見了她手上的那一團黑色粒子。
「這真是太驚人,我們有了一對能夠控制光明和黑暗的小天使!」阿羅是率先反應過來的,他的臉上出現了比剛才更加誇張的贊嘆表情,畢竟比起對光的控制,對黑暗的控制更能運用在與敵人的戰爭上。
對正在誇贊自己的阿羅和蘇爾庇西亞的誇贊之詞,菲碧拍了拍凱厄斯的手、讓他把她放回地上,隨後她便抬著手走向亞西諾多拉,一臉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這個,母親也覺得漂亮嗎?」
「當然了,親愛的。」
亞西諾多拉溫柔地抬起手來覆上菲碧的小臉,而菲碧則是一臉享受地用臉頰磨蹭了下她那冰冷的手,然後又換回了先前那得意的語氣開口說道:「不只這樣,我還可以控制這些,母親,您看!」
在她說話的同時,她手心上的黑暗粒子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非常小型的龍卷風,而還沒有等亞西諾多拉等人反應過來,她又抬起了另一隻手,一個迷你噴泉就這麼憑空出現在她的手心中,還沒有任何一滴水滴落在地面上。
見到自家父母和其他長輩們都顯得很震驚,想了兩秒之後菲比斯便決定替他們省下麻煩、讓他們一口氣驚嚇完,所以他便開口了:「母親,其實…我也會一些別……」
在確定除了早就知情的自家姊姊以外的人的視線都放到自己身上後,菲比斯便抬起了自己空著的那隻手,很快地,一團火焰就這麼出現在他的掌心上,他控制著火焰變大後又變小,而在火焰消失之後,一堆沙礫又憑空冒出,並且在他的手心上方彙聚成一個土塊。
「古希臘學說裡的四大元素!我們的菲碧和菲比斯能夠控制四大元素!」活了三千多年、見是過各式各樣有著特殊能力的吸血鬼的阿羅在吐出這句話之後卻反常地想不出任何話語來形容他激動的心情。
說實話,盡管一開始他在看見菲比斯的能力時他嘴裡冒出一個接一個贊美之詞,但是在驚喜之感退去後,他卻感到有些失望,畢竟在他那在亞西諾多拉的保證下所産生的設想裡,這一對吸血鬼混血兒雙胞胎會有的特別能力能夠幫助沃爾圖裡的地位更加無法動搖及取代,但是最後卻發現他們的能力只是控制光明與黑暗,稀有的能力,但卻不符合他的期待。
現在卻不同了,能夠控制四大元素的能力,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強大的能力,一股巨大的喜悅在他的心裡爆炸開來,而這樣的喜悅比他當初得到簡和亞力克時還要多上許多。
過了好一會後,他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並且對著分別被沃爾圖裡裡地位最尊貴的兩位女性抱在懷裡誇贊的菲碧和菲比斯說道:「你們是赫拉和勒託賜予我們沃爾圖裡最珍貴的寶物……」
他的語音一落,除了菲碧和菲比斯之外,其他人都忍不住挑了挑眉,馬庫斯、亞西諾多拉和蘇爾庇西亞是對他居然只用這麼樸實的一句話而非以往那樣用著華麗的詞藻裝飾著每一句話感到有些奇怪,而凱厄斯則是嗤之以鼻,因為他很清楚阿羅就像他一樣覺得沃爾圖裡便是如同神的存在,他才不覺得阿羅會贊揚其他的神。
沒去理會他們的表情,阿羅只是露出一個微笑,「好了,時間晚了,我想我們的小天使們該上床睡覺了,馬庫斯、親愛的蘇爾庇西亞,我們該離開了。」
親吻了下雙胞胎的臉頰後,蘇爾庇西亞便跟著阿羅離開了,而馬庫斯也在拍了拍他們的頭之後跟著他們出去了。
在整個房間只剩下凱厄斯他們一家四口後,亞西諾多拉便馬上帶著他們到房間裡所附設的盥洗室裡刷牙,而等到他們都洗漱好了,凱厄斯便馬上上前抱起正對著他笑的菲碧,然後帶著她到床上。
擔心菲比斯會心理不平衡,亞西諾多拉在抱起他後輕聲在他耳邊溫柔說道:「如同我一樣,你們的父親也愛著你、以你為榮。」
「我知道的,母親。」抬起手來將滿室的光縮小成如同臺燈一樣的昏暗暖光後,菲比斯將頭埋在她的懷裡,「母親,我,還有菲碧,我們可以感覺到我們還能掌控其他東西,但是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