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緋 的抓蟲及知識普及
原本因為三次元這個系列的男主生日都不可考,我是打算以扮演者的生日來作為開坑日期的,但是!!!!但是!!!!經過了三個月,我發現我這個懶癌末期患者真的需要一點壓力,所以我還是決定提前兩個月開坑了!!!
很抱歉跟你們大家說一下,這一篇我有存稿,但是存稿只有五章,所以最多隻能像以前一樣周更(這樣我還能放個幾天假)
這一篇應該不會太長,因為我對凱厄斯的愛有些消退了,而且我一開始的設定在細節上有許多bug……所以,不合理之處請多多包涵(跪)
自從凱茜懂事以來,她便身處於西雅圖的一個孤兒院裡,院長告訴她,在她大概五歲的時候便被人放到了孤兒院大門的臺階上,附近並沒有人目擊是誰將她送到那裡的,而包裹著她、不讓她在寒風裡受凍的鬥篷雖然精緻,但是上頭卻沒有任何標簽,西雅圖的警方也查不出那件鬥篷及其他衣服是從哪一間商店賣出的,所以沒有人知道她是否還有父母或其他親人。
算是很幸運地,在那間孤兒人數遠多於資源的孤兒院待上兩年後,她便被一直沒有孩子的懷特夫婦給收養了,姓氏也從原本孤兒院院長的萊恩改成了懷特。
懷特夫婦對她很好,他們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裡將本來還顯得有些營養不良的她養出了嬰兒肥,他們幫她佈置了一個很溫馨可愛的臥房,他們給她買了許多衣服及兒童書,他們手把手教她如何寫字、騎車、彈琴,他們會在睡前圍到她身旁為她念著故事書直到她睡著,他們還帶著她到許多先前孤兒院的同伴們都渴望去的地方:家庭餐廳、遊樂場、動物園、圖書館……
這樣的三人溫馨家庭生活只持續了兩年,因為在第三年的時候原本被診斷出很難受孕的懷特太太懷孕了。
為凱茜翻過許多兒童心理學的書的懷特夫婦覺得在孤兒院待過了她可能會對此抱著強烈的不安全感,所以他們很努力不要讓自己在關注著第二個孩子時忽略她,只是結果卻不怎麼理想。
盡管在寶寶還沒出生前懷特夫婦都能夠抽出時間來陪她,但是在寶寶出生之後,完全沒有育養過新生兒的他們可以說是手忙腳亂,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而等到好不容易將小寶寶給哄睡之後,精疲力竭的他們完全沒有辦法再給凱茜如同以往那樣的關注。
在這樣待遇驟降的情況下,凱茜除了變得安靜了些外,並沒有表現出難過的情緒,反倒還會幫忙照顧嬰兒,而她這樣成熟懂事的表現讓懷特夫婦更慚愧了。
一次家庭聚會上,他們跟長輩與其他親戚們提出了這樣的煩惱,而凱茜名義上的祖母、丈夫在五年前因病過世的勞拉則是提出了讓凱茜跟她一起住的想法,畢竟這樣的話凱茜便有個專心照顧她的長輩在,也不用一直看著懷特夫婦全心全意照顧著另一個孩子的模樣,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可能會讓凱茜有被人拋棄感覺。
當懷特夫婦還在糾結的時候,一旁已經聽見他們談話的凱茜主動贊同了這項提議,並且在兩個月後在懷特夫婦內疚及依依不捨的注視下提著行李坐上勞拉的車子,與她一起前往她所住的地方。
勞拉所住的地方是一個靠近西雅圖、名為福克斯的小鎮,長年下雨,而且因為伐木業衰退的關系而人口外流嚴重,城市的居民才三千多人而已,沒有任何娛樂專案,沒有多少店家,但是自然環境也因此沒受到多少破壞,還有山有水環繞著。
由於福克斯是個沒什麼娛樂的地方,所以凱茜的到來便成為了整個小鎮的重大新聞,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是鎮裡的居民的焦點,但除此之外,凱茜對於這樣親近自然的環境十分喜歡,而她的祖母勞拉也是個慈祥的老太太,她對她很好,時常開車帶著她到附近的地方遊玩,與她去能夠看見美麗風景的山區野餐、到湖邊釣魚,手把手教她做飯、做點心,還固定每一個月帶她回西雅圖、與懷特夫婦及她的弟弟一起吃飯。
這樣的溫馨生活雖然美好,但卻沒有持續很久,本來就因為年長而有著大大小小疾病的勞拉在凱茜十三歲時倒下了,即便凱茜及時發現叫了救護車,即便勞拉斷斷續續進出醫院幾十次了,可是她還是沒撐過兩年就離開了人世。
在臨死之前,勞拉將支付完龐大的醫藥費後而所剩不多的存款留給了凱茜,對此懷特夫婦沒有什麼意見,他們將那筆錢投入他們先前就幫凱茜存下的大學基金裡,並且準備在舉辦完勞拉的葬禮後帶她回鳳凰城、再次與他們同住,只不過她已經在福克斯住了六年,也才剛到福克斯高中辦理好註冊手續,所以她便婉轉詢問他們自己是否能繼續留在福克斯。
不知道是否是出自於領養她卻只真正照顧她三年的愧疚,再度確認了她的想法後懷特夫婦便同意讓她留下了,臨走之前還去拜訪了鎮上的警長斯旺、希望他能對她多一份照顧。
在懷特夫婦離開後,凱茜盯著關上的門一眼,隨後便迅速跑上二樓自己的臥室,靠在窗邊靜靜看著他們的車漸漸駛遠,一直到車子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這才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很想念與她的養父母在一起的生活,她很想念比較幹燥一點點的西雅圖,她很想念目光和生活圈不那麼狹隘的同學與鄰居,只是她不敢,因為,她怕他們會發現她與其他人的不同,或者該說是她的奇怪之處。
她身上第一個奇怪的地方是,對於拉丁文、義大利文和希臘文,她能讀、能說、能寫,而且都十分流暢,就像這三種語言才是她的母語,只是在她的記憶裡,她完全沒有學習過這三種語言的經驗,更沒有接觸過這三種語言印象,要不是兩年前在逛著西雅圖的一間二手書店、順手翻了外文區的書,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會這三種在美國算是生僻的語言,而且其中一種還是已經死去的語言。
第二,在翻閱著用希臘文著作的書籍的時候,她看見了裡拉琴這一個詞彙,而幾乎是在下一秒,她的腦袋裡便浮現出了裡拉琴的音色、裡拉琴的彈奏方式以及好幾段由裡拉琴所演奏出的曲調,但是就如同希臘文等語言一樣,她完全沒有接觸過裡拉琴的記憶。
其實這些都還好,畢竟她總能找機會去接觸這些語言和裡拉琴,若是之後她不小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這些語言和裡拉琴的熟悉,也看起來不會那麼奇怪,只是有一點她卻完全無法掩飾:她無法信仰上帝。
勞拉是個忠貞的基督教徒,除了用餐前和睡前會禱告、週日及基督教的節日會去教會做禮拜外,在家平時都會播放著基督教的聖歌,隨身攜帶著一本聖經,家裡也到處擺著聖經、裱框的聖經福音節錄、各種合唱團或唱詩班的聖歌cd,講話時會時不時引用聖經裡的話語。
身為勞拉唯一同住者的凱茜,她也常被勞拉拉著一起禱告,被她用聖經裡的話語教育,被她要求吃下牧師所給的紅酒和餅,因為她的贈予而算是被半強迫戴上十字架的項鏈、貞潔戒指……只是每次在喊著“阿門”、“主啊”時,她總覺得自己的胸口有種被人用力撕扯的痛,每次在聽著聖經裡的話語及聖歌時,她總是覺得難受且嗤之以鼻,每次在吃下紅酒跟餅時,她都感到作嘔想吐,而每每在看見自己所戴著的項鏈和戒指時,她更有種強烈的罪惡感。
一開始,她並不知道自己對上帝及基督教的排斥厭惡的原因為何,一直到初中的文學課上讀了一篇希臘神話後,她才知曉,她無法信仰耶和華及耶穌的原因,並不如同聖經所說是被撒旦的邪惡力量所影響,而是,她的心裡早已為了古希臘時代的眾神保留了位置。
幾乎不費什麼氣力,她便背下了所有希臘神祇的名字,英文的、希臘文的,並且在日常生活中不由自主地想到祂們,打雷的時候想到宙斯、經過婚禮現場時想到赫拉、走在路上碰上情侶時想到阿佛洛狄忒及厄洛斯、電視播放著戰爭新聞時想到了阿瑞斯、到圖書館時想到了雅典娜、早晨陽光照射到房間裡時想到阿波羅、坐在窗邊賞月時想到阿爾忒彌斯、夜色降臨時想到了勒託……
除此之外,她還蒐集著希臘神話、荷馬史詩的文字,買了許多有著以希臘諸神為主題的藝術作品畫冊,而現在她的整個房間裡都擺滿了與希臘神祇相關的書籍、以希臘神祇為主題的畫作,完全不輸給整個房裡都貼著聖經箴言、放滿聖經相關書籍、擺著一櫃聖母像的勞拉的臥房。
如此狂熱地信仰著現在只存在在神話及其他文學作品中的神祇,她覺得若是讓其他人知道,那她一定會被他人歸類於精神病患、怪胎,若是讓她那對信仰上帝的養父母察覺的話,她不曉得他們會多失望,她甚至還擔心他們會帶她到教會、為她進行驅魔儀式。
她還記得,那是在她十歲的那一年,她如同以往一樣在週日的時候陪著勞拉到鎮上的小教堂去做禮拜,然後在牧師唸完聖經的章節、領著大家做完禱告後,其中一對夫妻面色沉重地將他們的孩子帶到了神壇上,緊接著牧師便拿著十字架開始朝那個孩子念著驅魔文。
在他念的時候,有許多大人也一手拿聖經、一手拿十字架靠了上去、將那個孩子圍在中間,嘴裡也念著同樣的驅魔文,而那個孩子因為被衣料綁住了雙手和身體,所以只能坐在地上不停地大哭大喊……她完全想不起來那一天的教會活動是怎麼結束的,只記得那個孩子尖銳的求救聲、哭叫聲。
等到長大了些、看的書多了些,她才知道那個孩子有人格分裂的問題,只是他的父母及教會的所有人都將其歸類為是撒旦作祟,而他們覺得他們所信仰的上帝無所不能,才選擇帶他來進行驅魔儀式而非去心理診所來解決他的問題。
有了這樣慘烈的前車之鑒,她不僅開始對基督教懷抱著恐懼,連帶著她潛意識對著她那對信仰上帝的養父母有些發怵,所以她覺得心裡遵從著其他神祇的她還是與他們保持著一些距離好了。
至於福克斯小鎮的人,雖然大部分的人也都是基督教徒,但可能是因為居住環境較為封閉一點的關系,他們的想法比較簡單,她覺得瞞著他們應該也會比較容易一些。
希望…真能夠容易一些……凱茜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並且將項鏈放回了原本的盒子裡,然後在將盒子收到最底層抽屜時,她用著希臘語喃喃念道:「勒託,給這個世界帶來光明的兩個偉大神祇的母神啊,請求您一直保佑著您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