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軍隊很快就出徵了。
袁紹的數十萬精銳在官渡一役已經消耗不少,不乘勝追擊,難道還要等袁紹喘氣喘完了再打嗎?
即使此時袁紹尚且勢大,可曹操必然要奪取一些重要的地方來圖謀日後與他的對抗。
醫館內,張機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隨軍。
這時,有人跑到醫館來告訴華佗——先前被他醫治過的那個廣陵太守陳登病死了。
麋竺還是因為華佗醫治過陳登才有底氣給曹操推薦他,結果這會兒陳登卻身死,曹操肯定要追究這件事。
華佗一拍腦袋:“哎呀,壞了,我給忘了!”
“你忘了什麼?”張機轉頭,蹙眉道。
“先前我說他三期後病會複發,若尋不到人可以來尋我。”華佗努力回憶。
張機挑眉:“然後呢?”
華佗嘆氣:“然後我給忘了……”
陳登的死因就是因為舊疾複發,恰好華佗給他治完一次就把人給忘了,這才嚥了氣。
張機:“……”
得虧你不隨軍。
這件事不過是個小波折,在曹操傷心完之後很快就被揭過去了。
若說戲志才的死讓曹操痛心至極的話,那麼陳登之死便是讓曹操感嘆良久。
曹操送走的人有很多,像是黃河沖刷石子,一個接一個,卻並不是人人都能夠讓他落淚悼念的。
就在大軍行至東郡的時候,一個意料之中的訊息傳了過來。
袁紹率七萬步騎南下。
曹操都快打到他家門口了,袁紹當然不可能視而不見。
不過袁紹這次倒是學聰明瞭,就命人駐守在倉亭津以逸待勞,等著曹軍行得人疲馬乏的時候主動出擊。
倉亭津位於白馬津和延津的東北位置,是與後二者同樣重要的黃河渡口。
曹營。
張郃自請為先鋒:“我本為袁公帳下,熟知倉亭地勢,主公於我有知遇之恩,郃當萬死不辭!”
曹初望著他臉上的神情,默默思索。
確實如此,張郃的作戰方式就是善於利用地形,若他出擊倉亭津,不說事半功倍,至少能省下很多力氣。
她下意識地望向曹操,但是曹操卻拒絕了張郃的請求。
用他的話來說,張郃剛降曹不久,如果曹操轉頭就讓他去對付原先的舊主,那豈不是有損於張郃自己的名聲嗎?
“主公之恩,萬死難報!”張郃感動道。
都這麼感動了,張郃當然不肯把說出去的話收回來,接著他就對曹操表示自己不要名聲,只要能為此戰盡力就可以了。
曹操把他扶起來:“我得儁乂,勝過微子去殷,韓信歸漢也。”
言下之意就是預設張郃為前鋒。
張郃的確沒辜負曹操,他率領前軍利用地形優勢,這才第一個照面就突襲了一把,搶佔先機把袁軍給打蒙。
這又不是春秋時期的打仗,還給敵方講道理,諸如打之前要先喊一聲才能開打的做法早已銷聲匿跡。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張郃早就深諳打仗的精髓,對敵人耍起流氓來不要太順溜。
袁營。
“稟主公,我等堅守倉亭,奈何張郃攻勢太猛,已有……潰退之勢。”
袁紹握著竹簡的手頓了頓:“張郃?可是那個降曹的張儁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