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沒有抽身離開的打算，或者說，那種意識。
所以李淳乾脆也懶得去喚醒他們，他只需藥保證這些傢伙能夠安全存活下來就足夠了，最多最多就像是今天這樣，做點事情，加快戰爭的程序，最好提前能夠結束這場戰爭，讓這些瓜皮們有一個完整的結局。
李淳並不打算強制性控制這些傢伙去做什麼還是不去做什麼。
既然他們暫時還沒有從戰爭中回過神來，李淳也懶得把他們拉回來，畢竟自己也曾經在這樣的戰爭中打滾過，他知道那種全身心都浸入到血腥的氛圍中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他們和這支軍隊已經融為一體了，無法做到像李淳這樣置身事外。
至少心態上一時半會兒是轉不過來的，有可能在戰爭結束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也回不過神來，這個過程是需要時間沉澱的。
……
回到白都軍營之後。
李淳正好趕上軍隊晚飯時間。
相比於李淳印象中的軍隊伙食，這片西部戰區的伙食相對來說還挺不錯的，雖然說乾糧吃起來都有一股怪怪的餿味，但畢竟這裡是山區，野兔啊狐狸野狗之類的東西多得是，偶爾還能逮住一兩頭大的野牛，反正肉食是拉滿的。
趙傳對鍊金士的照顧也是相當到位，除了基本的粗糧之外，絕大多數加餐的肉食都會往這裡送。
……
“這饅頭……”
李淳看著手裡頭這酸氣撲鼻的小麥色大饅頭，一臉遲疑。
王邦坤湊了過來：“後勤部隊送貨的時候掉坑裡了，加上後方接連下雨，糧食都發黴了，吃這個。”
說著他就從懷裡掏出來兩個白皙的大饅頭：“這個是我讓火頭軍的老大私底下偷偷做的，主帥都沒這個口服。”
“真有你的。”李淳也沒客氣，接過饅頭就啃了起來。
……
這一次的作戰勉強可以算是獲勝的，如果李淳沒有出現的話，那就是徹底的殘敗，但是李淳最後出現挽救了核心戰場的所有人，所以勉強算是慘勝。
就算是勝了，但是因為前後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
整條戰線橫推進去，趙傳手底下的人死了很多，雖然殺敵數量也不少，但畢竟都是拼著繃著拼兩敗俱傷的勢頭去的，屬於傷敵一萬自損八千，所以就算是贏了也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最多最多就是搞一頓比較豐盛的伙食。
事實上把所有戰死的友軍都埋了之後，天也就黑了。
戰場，雖然地處於深山，但是那一股蕭瑟的氣息依舊是滲人心魄。
夜晚的時候，啟飛分院一群人窩在軍營中，圍著由幾隻箱子湊起來的桌子，埋頭吃著東西。
也沒有人率先開口說點什麼，大概平時這裡的氛圍都是這樣的，一直到所有人狼吞虎嚥地把肚子填飽之後，才開始有人說話吹水。
“這樣打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喲。”
最先開口說話的人是大愣子。
因為他的一條手還處於恢復狀態，今晚這頓飯基本上是一隻手吃的，他弟弟二愣子負責給他夾肉。
“我去看看娟兒姐和阿雞。”左靈大概是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起身就往回走。
氣氛一下子就更加低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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