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和冷醫生道了住院部那邊，院內一片黑暗。
前方粘稠的黑暗，彷彿連手電筒都無法將其驅散。
外面的風雨雷電聲，反而襯得院內更加安靜了。
雲舒一路走來，經過了不少病房，卻沒有一個病人醒來。
“怎麼所有人都睡得這般沉？”雲舒問冷醫生。
“你覺得呢？”冷徹並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雲舒撇嘴：“你這是在給我出考題嗎？”
他這個口氣明顯是什麼都知道的，但是卻什麼都不告訴她。
“這是個排外的地方。”冷徹說，“會清理闖入者。”
“冷醫生說的這些內容資訊量可真是大啊。”雲舒瞥眼看向冷徹，“還能和我說其他的嗎？”
“小雯，知道更多，只會讓你更加混亂。”
雲舒冷靜道：“我很清醒。”
“所有的病人都說自己是清醒的，所有的醉酒之人也會說自己是清醒的。”冷徹的聲音越發沉重，“你在這裡，就應該知道，有時候清醒與否，不是自己說了算。”
“難道我說你有病，你就有病了嗎？冷徹。”雲舒笑了笑。
她不會那麼容易被動搖思想，要是被人說有病，她就真的覺得自己有病，那還了得？
冷徹認真地看著雲舒，臉色冷凝：“可是你現在還聽得到系統的聲音嗎？”
外面閃過了一道閃電，閃電撕裂了黑暗的天幕，光明就這般從那裂口中洩下。
光亮掃過了窗戶，宛如一道犀利的利劍一樣。
光亮閃爍著，照過了冷徹那張俊美的臉，他好看的丹鳳眼中有著濃濃的壓抑感。
任由誰被這樣的眼神看著，都會覺得自己是被他真心實意關切著的。
雲舒愣了愣，沒有料到對方會說出系統的事情。
這種感覺很不美妙。
即便是原主真的有可能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她都絕對不會慌亂。
但是，冷徹提到了系統……
她沒有掌握原主的全部記憶，所以現在知道的情況，可能還沒有冷徹知道的多。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小雯，系統帶著你穿越世界之類的，都是假的。”冷徹說罷，天空中響起了一陣雷聲。
那雷聲就像是一聲聲怒海狂濤，在頭頂上炸響了。
即便是窗戶都震動了，彷彿人都要在這巨大的雷聲中晃動幾下。
雲舒回過神來，已經很淡定了，她點頭：“哦。”
冷徹看雲舒這個模樣，揉了揉額角：“你還是這樣，總覺得自己是清醒的。”
“那我能怎麼辦？冷醫生，你說說吧，如果被說成有病的人是你，你能信？”雲舒哭笑不得，“你最好也想一下我的感受啊。”
不管是真是假，誰是當事人都希望這件事是假的。
要是冷醫生真希望她相信她真的有病，那至少拿出有力的證據來。
就算是他知道了系統的事情，那又怎麼樣？
“我可以給你看……”冷徹的聲音還沒有說完，便聽得遠處響起來了一聲巨響。
那應當是大片窗戶玻璃破碎的聲音，在這雨夜異常響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