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見著奧爾德喂雲舒吃的溫馨畫面，古板的臉上帶了一絲笑容。
奧爾德見雲舒吃飽了，拿出手帕擦了擦她的唇。
她仰起臉，配合地讓他給自己擦嘴。
待他給她擦完嘴後，她問：“舅舅，你不吃嗎？”
奧爾德沒有解釋他是不是她的舅舅這件事，畢竟聽說人類是一種很脆弱的動物，他們不但需要愛情，還需要親情。
她這般幼小，一雙眼睛就像是迷茫的小鹿，他要是說她只剩下那些居心叵測的親戚，她只怕會像是中槍的鹿一樣疼痛。
“我吃過了。”奧爾德說。
“你肯定沒有吃過，我一直抱著你，我睡著的時候也是你在照顧我，你肯定餓了。”雲舒那蓄著水光的眼眸就這樣看著他，彷彿他不否認之前的答案，她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奧爾德在她的眼神下投降：“好吧，我沒有吃過。”
“那舅舅吃吧。”雲舒說，“我喂舅舅吃。”
奧爾德看向喬納森，不管喬納森眼中的拒絕，開口道：“為我端一碗粥上來。”
喬納森問：“您確定嗎？”
奧爾德點頭。
“好吧，如您所願。”喬納森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西方古典的紳士感。
好不容易小米粥端上來了，雲舒拿起勺子便開始舀粥喂奧爾德。
她仍舊坐在奧爾德的懷中，手不夠長，沒有辦法直接喂進他的嘴中。
他只得在她每次舉著勺子喂過來的時候，主動低下頭。
第一口粥入嘴的時候，奧爾德的眉微微蹙起。
“好喝嗎？”雲舒笑眯眯地問。
喬納森在一旁，心驚膽戰地看著奧爾德表情。
奧爾德的眉頭瞬間舒展，帶著金屬質感的冷音道：“好喝。”
雲舒繼續喂，奧爾德就繼續吃。
餵了小半碗之後，雲舒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道：“我是不是該吃藥了？舅舅在這裡喝粥，我去吃藥。”
“喬納森，帶她去吃藥。”奧爾德終於肯放下雲舒，讓她自己站了。
喬納森眼中的擔憂終於收斂起來，他道：“小姐請跟我來。”
等雲舒吃完藥，再回到餐桌，奧爾德碗裡的粥已經沒了。
雲舒踮腳看向桌子，發現碗已經空了，便問：“舅舅還要嗎？”
“不用了，我已經飽了。”
“舅舅的胃口可真小啊，舅舅吃這麼少，不會被自己的爸爸打屁屁嗎？”雲舒天真無邪地問。
喬納森想笑，但是憋住了，以至於那張古井無波的臉顯得有些怪異。
奧爾德顯然不想回答雲舒的問題，岔開問題問道：“沫沫和我離開這裡，去國外生活好嗎？”
“去國外生活，舅舅會一直陪著我嗎？”
“我會按照你母親所說的，看著你長大。”奧爾德有技巧性地規避了她的問題。
他說他會看著她長大，卻沒有說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嗯。”雲舒點頭，白淨的小臉上沒有離開自小生長的地方的悲傷，也沒有即將到遙遠的國度的忐忑。
她麻木如木偶的模樣，惹人憐愛。
奧爾德低下頭，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沫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