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事吧？”言炳榮壓低聲音，“鬼也會生病嗎？要不我們現在回去，讓五爺給你看看？”
“不回去，我們在外面逛逛。”朝陽擺手，現在回去做什麼？五爺和鬼王打架，肯定會殃及池魚，躲開還來不及，為什麼要上趕著去被他們的打鬥波及。
既然鬼王給她放假，讓她來到人間處理私事，那她沒有正面看到黎敬原的時候，就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逛什麼？”言炳榮有點懵。
他發現自己貌似還沒有和女孩子一起逛過街，娘親死得早，妹妹又喜歡獨來獨往的，靜靜身體又虛，走幾步都喘，哪裡能和他逛？
“去……拍照吧。”朝陽正不知做什麼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擺出來的廣告，反正也是打發時間，做什麼都可以。
聽到拍照二字，言炳榮頭皮發麻：“那拍照什麼的，都是洋玩意兒，嚇人的很！就是咔嚓一聲，還那麼一閃，人就被框到裡面去了！大家都說那東西，就是吸人魂魄的，拍了會變傻的。要是拍夠了十次，三魂七魄都被那東西吸走了，就會死。”
“攝魂術？”朝陽其實也不太清楚西洋來的那些東西。
“反正大概就是這麼個邪術吧，你看，要不是這樣，怎麼會把人的模樣定在一張紙上呢？咱們就不拍照了，去找畫師畫畫好了，我認識一老師傅，畫畫可厲害了，畫出來的人和真的一樣。”言炳榮是半點都沒有自家妹妹相信科學的精神，在面對拍照這件事時，堅決要回避。
朝陽擰著眉頭：“我得去看看，怎麼能讓外來的邪術，迫害我們國家的老百姓？”
“不是吧？”言炳榮憂傷了，他都差點變成僵屍了，這會兒又要去被外來的機器攝走魂魄？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吧？
“走吧，去看看。”朝陽拽著言炳榮就去找人照相了。
那拍照的，是一個洋人。
清江鎮的人都喜歡叫他洋鬼子，他倒也不生氣，只是覺得清江鎮這個封閉的鎮子特別有趣。清江鎮就像是一個封閉死的缸一樣，根本不讓外來的東西滲入。
洋人瞧見朝陽和言炳榮過來了，笑得特別開心。洋人說話雖然蹩腳，有時候讓人聽不懂，但他還是說得自信滿滿。
言炳榮聽說自己和朝陽是洋人的第一波客人，哭喪著臉想和朝陽離開。
朝陽看了洋人拍照的機器，並沒有在上面察覺到有什麼邪法，拽著想要逃跑的言炳榮過去拍了照。
言炳榮全程強顏歡笑，內心幾近崩潰。
“那東西不會攝魂，這大概就是你妹妹說的科學。”朝陽看著手中的照片，眼中閃過一抹歡喜。
言炳榮瞧見朝陽高興，自己貌似又沒有出任何問題，也就放下心來了。
但是，照片上的朝陽，在慢慢消失。
最後不見了。
言炳榮抿了抿唇道：“科學也不怎麼樣，都拍不了你。我不要相信科學，科學裡你又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