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妝容甚美。”蘭焉抿了下茶,淡淡的目光停駐在點翠的頭面上。
許汝清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怎麼了?”
蘭焉放下瓷白的茶杯,唇邊一抹無奈的笑容。
“我這兒有一套女兒家慣用卻少有的粉色瑪瑙首飾,現下拿著換上吧。”
蘭焉用他毫無波瀾起伏的目光告訴著許汝清——淺綠的點翠不如粉色瑪瑙更配這件衣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許汝清選擇了屈服。
“我也是這麼想的。”許汝清眨眨眼,臉頰上的小酒窩又露出來。
不知從何處忽然冒出來的侍僕拿出了一套粉色的瑪瑙首飾,恭敬的放在蘭焉手邊。
水渠裡的流水淅淅流過,室內忽而安靜。
蘭焉不緊不慢的喝了水。
“三水,過來坐。我給你換上。”
許汝清緩緩坐在他腳邊的一個竹墊上,等待著上位人的寵愛。
“如果沒什麼意外,你來宮裡這一趟就應是在我這兒晃過去時間了。”
蘭焉冰冰涼涼的手指在黑色的秀發上穿梭而過,話語悠長。
冰涼的手指激的許汝清感到身上一陣的酥酥麻麻。
“那將軍帶我進宮是為何?還盛妝打扮?”許汝清皺眉,不太明白他們雲裡霧裡的安排。
蘭焉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把木梳子,理順她額頭前的劉海,“這就是應對意外情況了。”
“什麼?”
蘭焉笑而不答。
許汝清覺得憋氣,悶悶不樂的趴在桌子上玩弄著蘭焉垂在木桌上的秀發。
木製的主屋裡明顯的察覺出了光陰的快慢。
陽光急匆匆的溜走,蘭焉摩挲著許汝清的手指的動作也停下了。
“意外情況來了,準備隨我一起走。”
蘭焉輕柔的放下許汝清的手指,放任自己的墨發披散在肩上。
他也沒有整理儀容,一身淩亂的秀發和敞開的衣衫。
似乎是在這個禁衛重重的深宮之中更加隨意。
侍僕在身側侍候。
蘭焉捏住許汝清的手腕而後握在手心中,一路帶著她疾行。
風揚起了蘭焉耳邊的秀發,展露了他鋒芒畢露的眼神和冷硬的下頷。
作者有話要說: 【孟穹】:真是賠了賠了。我不僅把首飾給三水讓她出去賠了,還把自己個的心給她,然後她也出去瞎賠了。
☆、將軍大人,放你的五香麻辣屁
隨著路途的漸漸加深,巡邏與警示的侍衛愈加的多,面無表情。
“蘭主,好久不見。”守在一座宮殿門口的宦官遠遠的看到了蘭焉,迎了過來。
蘭焉冷淡的唇角上揚,淡漠的眼神僅僅是呼吸之間就已溫文爾雅。
“勞煩德喜公公了,我這兒正好有事情要與陛下說。”
德喜公公甩了一下肘間的拂塵,尖細的眉毛緊皺,“這恐怕……”
蘭焉的地位無人可比,他也不敢輕易的回絕。
更何況誰有個生死急事不是依仗著道士的起死回生之術。
蘭焉狹長的眸子眯了眯,眼裡的危險一閃而過,從懷裡拿出一枚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