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來自國子監的算學博士剛開始還在拿著筆跟著白言蹊的節奏記錄,可是寫到老三分金方案的時候就跟不上白言蹊的速度了,只能目瞪口呆地聽著白言蹊講。
聽著好有道理,可是他們的腦速完全跟不上白言蹊的節奏,除了大致記下白言蹊給出的答案之外,他們什麼都沒有記下。
就連國子監算學博士中最德高望重的祖興都被白言蹊給繞懵了,不過他已經從白言蹊給出的思路中聽到了破題的方法,此刻正緊閉著眼睛在心中慢慢推理,距離白言蹊最終給出的答案越來越近。
就在祖興在心底默推到老二的分配方案時,一臉麻子的馬博士突然出聲指責白言蹊。
“一派胡言,若是按照你最後所說的分配方案分配黃金,老大一人獨得九十七兩,老二一兩不得,老三得到一兩黃金,老四和老五中有人得到一兩黃金,有人一兩都得不到,那老大定是第一個被丟下去的人!你都說了那些強盜絕頂聰明又無比貪婪,他們怎麼可能接受老大一個人得到的黃金比他們多?”
白言蹊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冷笑,道:“我講的很明白,那些強盜都絕頂聰明,自然不會做自斷後路的事情。莫非這位兄臺你認為聰明絕頂的海盜都是隻顧身前利益而不管身後利益的人?若是按照這位兄臺的思路,那豈不是說老大提出方案的時候其他人一起反對,然後將老大丟下懸崖,老二提出方案的時候老三老四老五再次全部反對,也將老二丟下懸崖……多麼愚蠢的做法,能夠這樣拎不清的強盜怎麼配得上絕頂聰明二字?”
站在一旁的朱冼皺眉給白言蹊遞眼色,用嘴型比劃道:“是四個字!”
白言蹊:“……”她都快緊張傻了!
祖興點頭,他在心中已經推出了結果,雖然結果看起來真的很扯淡,但卻是最符合邏輯的答案。他出聲道:“白博士說的不錯,真是好生奇妙的一招逆推法,白博士玩的這一道題目已經不僅僅在算學的範疇之內了,連人性都考慮了進去。若非今日聽白博士親口解惑,怕是讓老夫算到咽氣都算不出來。白博士學識之淵博,祖某佩服!”
剛剛在祖興那裡討了沒趣的朱冼黑著臉同祖興道:“怎麼樣,就問你服不服氣?這就是我徽州書院的算學水平!是不是甩出國子監八百裡?”
祖興眉毛一挑,“若是徽州書院的算學分科真有這樣的水平,那我倒挺期待明年的科舉了。不知道徽州書院的算學分科能夠走出多少名在算學上有天賦的年輕人?除此之外,明年在蘇州書院舉行的百院大比,我期待徽州書院算學一道的驚豔表現,畢竟你們徽州書院整體實力還算湊合,但是能拿得出手的學科真心不多,這都多少年沒有培養出一鳴驚人的天才了?”
朱冼臉色越發的黑了,此刻的他切身體會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何等的痠麻。
自家書院裡的王八池子有多麼深他又不是不知道,雖然現在看似算學之道頂尖的兩位博士都在徽州書院,可是學生一般啊!白言蹊和宋清連一堂課都沒有講過,那些學子連新式算學的皮毛都沒有接觸到,怎麼可能比得過其他書院的學子?
“看來必須盡快催著白丫頭和宋小子上課了。”朱冼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