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幹活也只是不停的重複著手中的動作,只要稍微慢一點,就會有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也難怪進來的那些人一個個的神經失常了,看那些人在這裡也待了好幾個年頭了,天天遭受這樣的事情,任誰都會忍不了。
這還只是其中一部分的人,偌大的工廠不可能也就只有這麼點做事的人,應該是分批管理。
我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把所有人都給救了,但眼前的這些人,還是能救則救。
幹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伙食比中午好一點點,好歹有一碗稀飯,外加一個饅頭。
那群人還是跟一餓狼一樣。守衛人員一走,他們就兩眼放光的撲了上去,生怕自己沒得吃一樣。
就只有我跟壯子兩個人愣在原地,以至於最後我們兩人分一碗粥。
壯子看都沒看那碗粥一眼就推到我面前,“蘇野。你吃,我身子比你結實,少吃一頓也沒事。”
我好笑的挑起眉頭,“你中午不是也沒吃?”
中午也是一樣的情況,等我們反應過來時,包子饅頭早就被他們搶光了。
“嘿嘿,那也沒事,大不了,明天早上我多吃點,你快吃吧。”
我搖頭。其實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明明也是兩頓沒吃,但我還真感覺不到一點的餓,就像是自己體內有源源不斷的能量支撐著我一樣,根本不需要吃東西。
這種事說出來壯子也不會信。也知道他的這性子,如果我不吃的話,他會一直堅持著讓我吃,晚上吃飯的時間本就沒有多少,等下還得繼續幹活,所以這一推二就的,到時候誰也吃不成。
我心中暗暗嘆氣,象徵性的把那碗粥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推給他,“別推辭了,我喝了一半夠了,你也喝一半。”
他還有些糾結,看著那半碗粥有些猶豫,我嘴角一抽,“你要是等下幹活的時候暈倒,我可騰不出手來把你抬回來。”
他衝我乾笑兩聲,隨後不再猶豫了,一仰頭把剩下的半碗粥灌了下去。
沒兩分鐘,守衛的人就進來了,手中的鞭子往牆上用力一甩。啪的一聲過後,地上坐著的人都是渾身一個激靈,趕忙站了起來。
拿著鞭子的人對這一幕很是滿意,痞笑著,“都給我出來!動作麻利點!”
好一個狐假虎威!
我心中冷笑。
跟著一起出去。工作的的位置還是我下午站的地方,做的事還是跟下午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就快要晚上十點了,但那些看著我們的人還沒有喊停的意思,那些村民已經有些精神不支了。雙眼渙散,好似隨時都會暈倒,但他們手中的動作倒是一點都不含糊,似乎已經是本能的在做這些事了,就算是沒有精神力的支撐。他們也能做的很是利索。
這樣人跟人偶有什麼區別?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一陣輕微的喧鬧在工廠的入口處響起,我沒有回頭,但卻用餘光暗暗的注意著那邊。
“管家,又來視察呢?您還真是勤奮,隨便看隨便看。”有一人應該是這裡的領頭守衛。對著管家很是點頭哈腰,笑跟個狗腿子一樣。
管家雙手背在身後,也是一副大爺的模樣走了進來,視線在這個工廠的流水線上來回掃動,最後停在我身上,感覺到他視線的那一刻,我心裡疙瘩一下,暗叫不好。
之前跟他有過節,現在又專門盯著我,我可想不到他是來這裡有什麼好事發生,等下我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