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真的繼承了宋遜的股份,宋家在董事會的佔額就要超過周家了,到時候你怎麼辦?”
周定擇看著他:“你不是偷偷斂了不少股份嗎?”
“那加起來也高不過宋家啊!”為了保持私密,他分散在各地的股票份額每隻都不能超過4,不然立刻就會引來股東大會的注意力,這樣固然安全,但速度太慢,趕不上下一次的股東大會。
周定擇聞言笑了下,笑容中帶了些揶揄。
宋予寧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又被他耍了,黑著臉咬牙切齒的說:“草,誰說我會支援你,少自戀!”
周定擇一聳肩:“股票是你的,你自己說了算。”
宋予寧對他這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恨的牙癢癢:“得了,看你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一早就有了準備,我真是多餘□□這份心。”
“不是胸有成竹,只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後,終於知道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罷了。”
宋予寧從鼻腔裡哼出一聲不屑:“你該不會是想說狼改吃素了吧?周定擇,你以為我會信?就算不為公司,單是佳凝姐這一件事,你也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宋謙。”
周定擇唇邊笑意漸收,沉靜的眸底似暴風雨前的黎明,寧靜黑暗,暗潮湧動。
宋予寧死死盯著他,終於問出了埋藏心底很久的疑問:“笑笑,是不是宋遜的……”
“不是。”周定擇打斷他,“這件事和笑笑沒有關系,也不會和他有關系。”
宋予寧不解極了:“不是?那你跟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定擇淡淡道:“天命所歸,日久生情。”
宋予寧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從齒縫間擠出一句國粹:“草,我他媽真是上趕著找虐。周定擇,老子再多管你一次閑事,我跟你姓!”
周定擇看著怒氣沖沖離去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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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宋家書房。
站在窗邊的男人臉色陰沉,眼眶底下抹著兩片瘮人的青黑,總是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淩亂的散著,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頹靡的氣息,哪還有昔日風光的模樣。
待電話那頭的人說完,宋謙緩緩開口,語氣是帶著陰狠的篤定:“不可能,他不可能有宋遜的下落。”
宋繼冉有些擔心:“周定擇蟄伏了這麼多年,如今的地位和前些年已經不能同日而語,這次如練山的專案都沒能扳倒他,下次不一定還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宋謙冷哼一聲:“就讓他得逞這一時,他笑不了多久了。”
宋繼冉長長嘆了口氣:“周定擇雖然年輕,但手腕老辣,做人做事比他奶奶還狠,我和他周旋這麼久,已經身心俱疲了。”
“你穩住,等我拿到宋遜的股權,我一定把周家像狗一樣攆出鋒銳。”
宋繼冉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其實,周定擇做總裁這些年來業績卓然,如果……”
“老宋。”宋謙冷聲提醒他,“別忘了你的股權是什麼來的,如果真讓周定擇成了事,你覺得他第一個要整的人是誰?”
想到周定擇在股東大會上對他綿裡藏針的態度,宋繼冉沉默了下來。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宋謙陰狠的聲音像猝了蛇的毒,“如果真要說後悔,那也是後悔沒有趁著周子霖死了把他一家老弱病殘徹底解決。”
宋繼冉聽得暗暗心驚,他覺得宋謙近年來的所作所為越發瘋狂,早晚要惹出大禍。
“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了,不要再提了。”宋繼冉疲憊的說,“先這樣吧,我再撐一段時間。”
宋謙捏著手機,嘴角露出一絲勢在必得的陰毒笑意,讓人無端想到在陰溝裡經年穿梭終於要見到曙光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