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擇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跟服務生要了杯白開水。
服務生微笑著提醒道:“先生,我們店白開水是收費的,二十八元一杯,可以嗎?”
周定擇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莊笑卻不幹了:“白開水怎麼還收費,而且還這麼貴!”
服務生歉意道:“先生,我們店一直都是這樣呢。”
莊笑擺了擺手:“那算了,我不要了。”
服務生禮貌的點了點頭:“好的,還有其他需要嗎?”
“沒了。”莊笑等她走了,才小聲吐槽道,“這是黑店嗎?一杯水敢賣這麼貴!”
周定擇翹著二郎腿低頭看雜志,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
莊笑看了眼面前黑漆漆的咖啡,問道:“這杯咖啡多少錢?”他見周定擇只顧看雜志不理自己,伸手把書奪了過來,不滿道,“我問你話呢!”
周定擇無奈的嘖了一聲:“又不用你花錢,管這麼多幹什麼。”
莊笑抬著下巴:“萬一以後我們結了婚,你的財産可是有我一半的,我提前關心一下我的錢不行嗎?”
周定擇無語的把書抽回來,邊翻開邊道:“三百八。”
“什麼?!”莊笑低頭看了眼這三口就能喝完的小杯子,不可置通道,“這特麼真的是黑店吧?!”
周定擇黑著臉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小點聲。”
莊笑淡定不能:“你這杯還沒喝呢,你趕緊退了。”
周定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瘋了吧。”
莊笑起身端過他的杯子:“我沒瘋,是你瘋了。我的給你喝,你把這杯退了。”
周定擇把雜志合上扔到一邊,奪過莊笑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放回桌上聳了聳肩:“退不了了。”
莊笑覺得他喝的那一口不是咖啡,而是白花花的鈔票,他一屁股坐回座位上,瞪著他道:“我覺得你有敗家子的潛質,我要更慎重的考慮要不要跟你結婚這件事了。”
周定擇冷笑一聲,重新拿起雜志:“等你有資格管我了再來說這種話。”
莊笑架起胳膊狠狠的瞪著他,見周定擇不理會自己,又轉而去瞪“三百八”。早知道不要這麼苦的咖啡了,這喝完準得留下心理陰影!莊笑硬著頭皮端起杯子,算了,為了三百八十塊,拼了!
這時,一直低頭看雜志的周定擇突然頭也不抬的說了句:“糖不要錢。”
對著咖啡運氣的莊笑雙眼一亮,立刻招呼服務員:“給我來十包糖!”
於是這十包糖帶來的結果就是:莊笑被j出了心理陰影。因為周定擇強烈拒絕外帶,莊笑一氣之下把糖都倒進了咖啡裡。
周定擇看著齁的兩眼發直直犯惡心的莊笑,連話都懶得說了,從車內的儲物櫃裡拿了瓶礦泉水出來扔到他懷裡。
莊笑擰開瓶蓋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半瓶,嘴裡甜膩的味道這才沖淡了些,沒那麼惡心了。他擰好瓶蓋,對旁邊的人道:“以後不來這家吃飯了,太黑。”
周定擇陰著臉:“放心,再也不會來了。”
莊笑清了清嗓子:“就是嘛,那麼難喝的咖啡竟然還敢賣那麼貴,坑的就是你這種人傻錢多的。”
周定擇立刻射過兩道鋒利的眼刀。
“額,我的意思是,你有錢也不能這麼造,你……好好好,別瞪我,我不說了就是。”莊笑閉上嘴,用手在嘴巴上虛滑一下,做了個拉好的手勢,然後挪到一邊不再言語。可過了沒一分鐘他就又忍不住扭過頭,飛速道:“剛剛你咖啡都沒喝完就走了,這樣非常的浪費,濫財不知收斂會影響財運,我是善意的提醒你,愛聽不聽。”說完,迅速的把臉扭向窗外,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一直到音樂會場都沒有再開口。
倒是周定擇氣消了之後主動打破了沉默,不冷不熱的介紹道:“這是維也納愛樂樂團在中國的最後一場演奏,好好聽。”
莊笑立馬喜笑顏開,揪著自己耳朵往上拽了一下:“放心,我一定豎著耳朵聽!”
周定擇平時工作繁忙,很難有機會放鬆,此刻他置身交響樂廳,徜徉在旋律的海洋裡,身心都慢慢的放鬆愉悅起來。雖然一想起陪自己聽音樂的是誰就不免有些掃興,但好在對方雖然聒噪,該安靜的時候倒是很安靜,這讓他稍微滿意了些。
突然,一聲不太和諧吭哧聲傳來,在高雅的旋律中顯得異常詭異。周定擇皺著眉四下觀察著想找到噪音的源頭,便聽一聲更加響亮“呼嚕”聲清晰從自己身旁傳了過來……
莊笑是被拍醒的,他冷不丁從睡眠狀態被強行喚醒,整個人都是懵的,適逢音樂達到一個高潮,數十架大提琴驟然齊發,來了個“平地驚雷”,莊笑嚇的原地一躥,不受控制的“啊”了一聲。
前前後後的人受到打擾,紛紛投來不滿的目光。莊笑立刻捂住嘴,充滿歉意的擺了擺手。還沒等他把手放下,手腕就被人用力握住,然後被一路拖拽著出了演奏廳。
周定擇一直拖著人到了門口才鬆手,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恨不得敲開莊笑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鬼東西,為什麼總是能重新整理他的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