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酹點頭。
“為什麼我會在記憶迷圖裡到處亂撞?”風惠然問。
荀酹:“一部分是因為你原本七魄就非常不穩,又捱了天譴;另一部分可能是因為你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你怎麼就確定用那段記憶能把我拉出來?”
“我猜的。我知道你其實一直都想了解當年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就試探著用我們最早的記憶來引導你,還好一次就成功了。只是你……我沒想到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差就讓你發現了問題。”
風惠然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一把抓住荀酹的手臂:“不對!你不是不能給我記憶嗎?”
“那不是給你記憶,而是我在回憶。”
“嚇死我了。”風惠然長出了一口氣。
荀酹:“突然多了這麼多記憶,你還好嗎?”
“有一度我很混亂,因為那裡面有我的感覺,也有娘娘的感覺,還有你的視角。不過我補天離開之後的那段所見所感,全部都是你的。你哭也不是因為被我嚇的,而是跟著我一起又經歷了一遍我離開你的過程。”風惠然再一次把荀酹摟緊懷裡,“小傻瓜,後面你怎麼求的伏羲,怎麼進的忘川,我都不可能知道,娘娘更不可能知道,那隻能是你的記憶。是你沉浸在那段記憶之中,剎不住車了。”
“對不起……”荀酹把頭埋在風惠然的臂彎裡。
“說什麼對不起!”風惠然哽咽道,“你從來就沒有對不起我,以後也不許再說了,聽見沒有?!”
“好。”荀酹緊緊抱住風惠然的腰。
“大人,你剛才讓……對不起我錯了我這就出去!”
風惠然放開荀酹,無奈地說:“這個謝摯!”
荀酹和風惠然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他別過頭去擦掉眼淚,深呼吸了兩下,才對著外面說道:“進來吧。”
謝摯探進來一個腦袋,眨著眼睛問:“現在不打擾了?”
風惠然長出了一口氣:“不打擾,但我想打你。”
“風惠然同志,體罰員工可要不得。”謝摯笑呵呵地走進來,把手中的紙杯送到風惠然面前,“這是剛才大人讓我準備的,說你醒了之後讓你喝。”
“什麼東西?”風惠然看著杯子裡黑乎乎的液體問道。
荀酹玩笑道:“孟婆湯,你喝不喝?”
“喝,只要是你給我的,毒藥我都喝。”
謝摯翻了個白眼,慢悠悠地說:“我不該在這裡。”
“知道還不走?”風惠然接過杯子,將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誒————”謝摯說,“你還真直接喝了啊?”
風惠然把杯子還給謝摯,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這個器官叫做鼻子,這倆鼻孔不止能呼吸,還能聞味。你這板藍根的味道這麼沖,我要是再聞不出來,這鼻子也就跟擺設一樣了。”
謝摯剛要還嘴,就聽風惠然接著說:“還有,就算我醒來頭疼難受,那也跟感冒沒什麼關系。”
“外面下雨了,怕你著涼……”謝摯說。
“板藍根對風寒感冒也沒用。”
謝摯撇了撇嘴,說:“我覺得你還是睡著比較好,醒來就開始懟人。”
風惠然抱起放在一旁的枕頭扔到謝摯身上:“懟的就是你!就你?還不能騙人?你把我騙的一愣一愣的!你是三萬歲嗎?你告訴我,你!是!三!萬!歲!嗎!”
“我……我、我我我……”
“你睡過去的那十萬年讓狗吃了?!就醒著的時候算是嗎?!十幾萬歲的老家夥!好意思說自己是幼獸!”
“你!你你你!”
“我什麼我?!”風惠然笑道,“過來坐好!說正事!”
謝摯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問道:“你醒了?”
“將醒未醒。”風惠然嘆了口氣,“我只是知道了一點以前的事情。神力沒恢複,記憶也沒多出多少來。”
謝摯的表情明顯有些失望。
風惠然說:“別急,總要一點一點來。目前對我們來說,找到伏羲琴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