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我想打人,但是我又捨不得打你。”
“九道天雷替你打了。”
“你還敢說!”風惠然坐直了身子看向荀酹,“我要是知道這次這麼嚴重,打死我也不能讓你把記憶給我!”
荀酹道:“已經給了,你又不能還回來,你沒辦法了。”
“……”
“好啦!”荀酹拽了拽風惠然的手,“乖,我沒事的。”
“你沒事?那你現在給我變個女裝出來啊!我倒要看看你還有沒有力氣!”
“惠然,別這樣。”
風惠然嘆了口氣,還是回答了荀酹剛才的問題:“記憶我都理清了,也知道該怎麼辦了,明天保證讓白辯有去無回。”
“白辯不足為懼,獬豸自己就可以把他處理了,更重要的是要把那些人族的靈慧洗幹淨,還有就是找出到底是誰把噬靈術教給白辯的。”
“不是後土嗎?”
“不是。”荀酹搖頭,“這噬靈術只有巫族能用。或者說,只有獸形的巫族能用。因為噬靈術針對的是三魂七魄,後土出身人族,天生帶著魂與魄,用這種與魂魄相關的巫術會反噬自身。而這噬靈術又太過邪門,非親自傳授不可,所以後土不會用,他也沒辦法教給別人用。”
風惠然思索片刻,說:“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白辯是玄冥養的面首,那會不會是玄冥沒死透?”
荀酹:“玄冥是被構木殺死的,聖器器靈拼死一搏,玄冥絕無生還可能。”
“那我們用排除法算一下,不是一共就十位巫神嗎?後土不能用,現在蓐收和禺死透了;之前在翼望山上的時候你說奢比屍肯定死了;騶虞是用自己的神魂護了巫族,所以也不是騶虞。這樣算下來,還剩下四個。”
“帝鴻也死了,我親眼看見的。”荀酹補充。
“那就只剩下了強良、祝融和句芒?”
荀酹想了想,說:“也不是祝融,祝融是後土的父親,都是人族,就算祝融活著他也不會用。”
“啊?祝融也是人族?”風惠然道,“巫族平均智商不高嗎?巫神裡有兩個人族都沒發現?還是真的不在意出身?”
荀酹:“這是另外的一段故事,有時間再跟你講。除去祝融以外,那就只剩下了強良和句芒了。”
“這範圍一下就縮小了,強良……句芒……”風惠然來回念著這兩個名字,許久之後說道,“這兩位厲害嗎?我沒怎麼在書上看到過他們。”
“厲不厲害得看跟誰比。”
“跟你比呢?”
“差得遠。”荀酹笑著說道,“我能不費力地殺了禺,就能一樣殺了他倆,所以你不用擔心。”
風惠然掐了一下荀酹的臉頰:“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厲害呢!”
“你……叫我什麼?”
“當初欠你一句,對吧?”風惠然湊到荀酹耳旁,“現在補給你,你要是喜歡,以後我也可以這麼叫。”
“別鬧了。”荀酹推開風惠然,“有沒有點兒正形!”
“跟你面前我還要什麼正形?難不成咱倆晚上關上燈還要像以前一樣你一句‘風局長’,我一句‘孟婆大人’的那麼說話?還是說你喜歡這種spay?”
“惠然,我現在————”
“我知道。”風惠然往後挪了挪,直視著荀酹的眼睛,“我知道你在忍著,我也知道你為什麼忍著,我更知道為什麼最近你狀態這麼差。你說得對,哭那一場之後,我冷靜了許多。我這個人呢,一冷靜下來就更聰明瞭。所以你要不要猜猜,我都想通了什麼東西。”
“我不猜。”荀酹扭過頭不看風惠然。
風惠然說:“好,老公說不猜就不猜。不過有一個對咱們兩個人都同樣重要的問題你得如實回答我。”
“你說。”
“是不是每次跟我親密接觸,你都會難受?”
荀酹轉過頭盯著風惠然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他問道:“你怎麼發現的?”
“如果要說最開始的話,就是在東海的時候,我發燒醒來,讓你陪我待一會兒,你卻找藉口躲去衛生間,你剛進去沒多久外面就打了雷。那時候東海雖然一直在下雨,但是雷卻很少,那道雷前後都沒有閃電,不太正常。再後來就是我跟譚凱旋應酬之前,我親你的時候外面又打雷了。緊接著就是我們睡完之後,你離魂沉睡,叫都叫不醒。我先前只想著你作為孟婆,在東海一事中消耗頗大,但今早九道天雷把你打吐了血都沒讓你沉睡到那種地步,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所以,我請你實話告訴我,你最大的天譴其實是我,對不對?”